“行了,等晚上大宫主醒过来,一切如常,就证明此术已解。”
“燕大侠,不介意我叨扰一段时间吧。”
燕南天点头,“不介意,你跟我来。”
……
夜间,移花宫中点上宫灯,影影绰绰的烛光,在轻盈的白纱的笼罩之下,显得朦胧而柔和。邀月自柔软的床铺上睁开眼睛。
她看见在旁脚踏上跪坐、握着自己手的妹妹,微微蹙眉:“怎么在这里睡?”
怜星听见她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姐姐?!你、你没事了?”
“什么事?”邀月不解,“你是说你打中我那一掌?力道太弱,位置也不对,再往下三寸才能破我气海。真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练什么。”
那是邀月此次出门之前发生的事,她们正在相互拆招喂招,忽而听到线报说花无缺携两人已至谷外,邀月便意识到他将小鱼儿也带来的,怒气蓬勃地过去,怜星满是担心,犹豫半晌后也出去找人,但等她到的时候,只有在庙宇的断壁残垣外游荡的、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邀月。
“姐姐,你还记得无缺他之前……之前已经回来了么?”
“无缺?”邀月皱眉。
怜星心中一紧,就听见她说:“他不是自请离宫了吗,怎么又要回来?”
那是花无缺认识铁心兰、小鱼儿之后的事,他既不愿意杀死小鱼儿,又希望迎娶铁心兰,故而前来请示邀月,却没曾想邀月一样都没有应下,还说就算他离宫,也该先废掉自己的丹田、挑断手筋脚筋才能爬出去。
移花宫在断崖峭壁之上,其下是深达百米的山谷,这无异于是让花无缺去死。他一怒之下顶撞邀月一句,就被邀月一掌打出宫外,还是怜星从中调解,才保住花无缺性命。
只听见邀月不耐烦道:“你当时说要收养小孩,我就觉得费劲,如今他都能自立门户,为什么还要让他回来?索性赶出去了事。”
怜星“嗯嗯”两声,就听见她又道:“今早出门,见到一个高手,与他对战之后我似有感悟,明日一早就去闭关。”她用嫌弃的眼神打量一圈怜星,“你也该多放心思在武功上,不要老是想着花无缺、花无缺。他自有他的路走,你该跟上我的步伐才是。”
怜星:“……嗯,好。”
“还握着我的手干什么,去睡觉,睡不着就去练功。”
……
“总之,就是这样,”怜星满心忧虑道,“这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何欢沉吟片刻:“大概是邀月宫主认为这些记忆实在太过丢人,已经超出自己所能接受的范围,故而便主动抛却了与此相关的记忆。”
“我亦不知这该算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是她自己的选择。”何欢补充。
怜星虽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松一口气:“这样也好。”
她看向花无缺,眼神温和:“那么无缺也不必再被移花宫所束缚,日后就和你的哥哥、和心兰一起好好生活吧。”
“那么,按照我们说好的,”她看向何欢,“不知先生想要什么?”
……
小鱼儿送何欢离开时,嘴里嘟囔着:“‘仙子香’和‘素女丹’还算成两样,明明合起来才有让人百毒不侵的功效……真是便宜她们。”
“虽如此,怜星宫主却各给了两枚,也算仁至义尽。”何欢笑,“你以为这是大白菜?这两样丹药极为难得,饶是移花宫阖宫上下,多年累月也不过五副,她与邀月宫主用过后,便只剩三副。这般,已称得上十分大方。”
“就这样,三个要求全用尽了,只要来两人量的丹药?”
“我本也无其他事需要依靠移花宫才能达成。”何欢笑道。
这张原本平淡至极的易容,突然涌现一种掌握着绝对力量的自信,显得如此伟岸,小鱼儿看呆一瞬,回过神后喃喃道:“若要这般,我也得努力练功才行。”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转到这点上,何欢露出疑惑神情。
回到客栈,他先献宝一样,将这两味丹药递给花满楼,说清来龙去脉,便听到花满楼称赞道:“燕大侠的称赞不错,小欢的确是当世难觅的侠士。”
何欢被他这么一说,简直比听见燕南天、小鱼儿所有人的称赞都要不好意思,他轻拍一下花满楼的手臂,“七哥可别拿我寻开心,别人这样说也就罢了,听你这么说总让我觉得像自吹自擂,好奇怪。”
原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将花满楼与自身看成一体的。
他没反应过来,花满楼却意识到,这样自然的亲昵正是他最多的遐想,难免叫耳垂也泛起红色。
他低声道:“别人夸过,我更要夸一夸,免得比别人比下去。”
时候正好,他心中千般情丝涌上,试着轻轻碰触何欢的手指,何欢没有抗拒,他因而更加大胆一些,想了许多天的话,就打算趁现在说出口,却听到何欢道:“先别说别的,七哥先将这副药用下吧。”
花满楼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他摇头:“这样的药,怎能随便送人。”
“怎么叫随便,是你我才送的。”何欢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