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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只在深海不受基金会控制的言灵,以及他和首席之间的对峙。
虽说迟早都会来临,但还是不要在近期插手得好,不然未来哪方上位都对他们不利。
…想到这里,头痛的人偶师有点沧桑地摆摆手。
“我知道你来肯定也是为了这档子破事,但我可先声明:你去陆施那里,是代表你自己,要是我进来的话,咱们爷俩连性命都不保。”
……佩拉吉奥听了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父亲。
虽说被承认是“爷俩”的喜悦让他感觉幸福得都快找不到北了,不过佩拉吉奥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两声。
“…所以您是不会帮我的了?”
老工匠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拿手中雕刻的小刀往对方身上抹泥。
“你在深海都差点被他们暗杀成功,你以为你老子我有几条命啊。”
……
好吧。
红发少年自知没趣,干脆转身就要走,可却被叫住。
“…不过等那小子从深海来了,倒是可以让他来见我。”
毕竟基金会的也上门过了,要如出一辙地接待客人,才算得上是待客之道。
“成。”
“你那条蛇给你扔回庄园了,家里的家具也都给你搬回去了,自己有家就别老赖在这儿吃我的养老保险了。”
…红发少年有点不可置信。
本来是自己离家出走置办的庄园,他还以为灰溜溜回来就再也不能出走了。
…可没想到居然能从老爹嫌弃的嘴中听到这么一番话。
他兴冲冲地一路小跑,准备赶紧回家看看他大病初愈的蛇,身后的老爷子幽幽叹息。
“…傻孩子。”
而手里雕刻的刀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下。
他注视着上面有几十条未接来电和信息的手机,眸色嘲讽。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随手拨了回去。
“——感谢上帝终于通了!老爷子这次您一定得帮我!我儿子……!”
电话那头急促的男人声音被打断,人偶师眼睛里都不带任何情感地叙述道。
“…曼彻多法先生,晚上好。”
他对这位昔日辉煌过的老教父还称得上是客气,只是算得上是不太熟的那种疏离的客气。
“给我来电话之前,您应该已经跟首席通过话了。”
而老教父顿了顿,紧蹙的眉显示他心情不太愉快,而生硬的口吻则暴露了他对这些旧时伙伴不念情的指责。
“…是,但是——”
而人偶师则是带着难言的叹息劝慰道。
“您也是知道的,我一向都是在跟基金会这边合作,首席都没办法许诺下来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够答应您呢?”
……老教父如坠冰窖,这些天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托了无数人脉。
往常在他人眼里看着风光无限的自己现在像被基金会抛弃的一条野狗,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被别人攥在手里作为人质。
“…老工匠,我知道基金会要有变数了,可我真的无意让儿子参与这些,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是——”
听着电话那头几乎甚至都快失常的喃喃声,人偶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