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难道没想过办法,控制住、让黄金海不要再扩大了吗?”澹台明木忍不住道,“这个内海这么大,这么空旷,还有很多地方没有住人。”
“长老们想过办法。”澹台晖苦笑,“甚至在神土还能与人沟通的时候,那最后一位圣主曾与之交流,想让它停下这样的消耗,但神土拒绝了,圣主问原因,它也只表示,它在镇压着某个存在。开辟黄金海空间对它消耗不大,它真正的消耗是在用自己的生机消磨掉某个敌人。”
沉白术悚然一惊,不是吧,这片黄金海还藏着某个大boss?
“敌人?”
“怎么会还有敌人?”
“长老们从未提起过!”
其他人也很慌。
“我说你们担忧的也太早了吧,咱们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澹台明木冷冷的嘲讽,“扯了这么多,你根本没说到重点!澹台晖,把我们绑到这里的根本不是澹台的敌人,就是你口中那些长老们,对吧?”
对这一点沉白术也是认同的,她已经观察过了,所有被绑在此处的人鱼都姓澹台。
而且,他们的发色或者鱼尾都接近纯色,用澹台的评判标准就是黄金血脉很浓郁,唯一的例外就是沉白术自己,但她在血脉测试仪式上测出了比澹台明星还纯净的白玉血脉,她还返祖出了乌龟异象!
沉白术其实不太能理解。
在场中人连白玉血脉都很少见,而自己的特征这么鲜明,按理说应该不符合他们的标准才对。
“是。”承认这件事后,澹台晖的目光更加暗淡了,“息壤神土出了问题,它无法支撑这么庞大的空间,最多只能作为地基而存在,黄金海的天空是靠着黄金树撑起来的,偏偏黄金树也快死了,一旦它死亡,整个黄金海的内海就会崩塌,所以长老们都尽可能的想帮助黄金树跨过那个坎,或者至少延长它的寿命,让那一天晚点到来。”
沉白术明白了:“这个方法就是献祭具有黄金血脉的年轻人,对不对?”
“黄金一脉和白玉一脉的分歧就在此处,圣女更倾向于用黄金果种出新的黄金树,明夜师父培育的金桂树也是一种努力。”
澹台晖默默点头。
沉白术眸光变得更加冷冽,她想起了一个不忍说出口的可能:“纯净的黄金血脉更契合息壤神土,有机会得它认祖,就算神土现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灵性,身具黄金血脉的人也注定作为天才,拥有更高的成就,你们黄金台会更倾向于把他培养成家主,那么,给黄金树的祭品从哪里来?”
“在此之前,你们用的都是女子,对不对?”
澹台明木大叫一声:“”你说什么?沉白术你肯定是在胡说八道……澹台晖你快反驳她呀!
澹台晖闭上了眼睛,他默认了。
沉白术嗤笑一声:“我就说有哪里不对,分明是同一个家族,黄金白玉这隔阂怎么会这么明显?就像是完全分裂成了两个物种……黄金与白玉的区分真的会有那么大吗?白玉盘具有白玉血脉的男子被打压,都是当赘婿,他们被剥夺的是政治上的权力,可在黄金台,又怎么可能只有男子能觉醒黄金辅助?”
澹台明木茫然道:“只有男子能觉醒黄金辅助,不是因为男子属阳,与黄金血脉更加契合,一如白玉与女子更加契合。”
她看着自己的金发,“像我,就很不幸觉醒的是黄金血脉,但就不纯……”
“你还信这个,你忘了钟然吗?”沉白术大喝一声。
被她提醒,众人也都想了起来。
澹台晖低声道:“钟然妹妹是黄金辅助,她的资质比我还高,是七彩神光。”
她的例子完美的证明了澹台一直流传的常识是假的,是长老们的谎言,是为了解释黄金台具有黄金血脉的女子那么少的原因——她们可能在出生后没多久,在检测出足够纯净的黄金血脉后就被无情的献祭给了黄金树!
澹台明木终于明白了,她只觉得浑身发冷:“所、所以,我能活到这么大,是因为我从蛋中就被流放到了荒海?他们不是不要我,相反他们还保护了我……怎么会这样?”
所有的沧海遗珠在血脉检测仪式后都知道了自己父母是谁,但像钟然与谈月凌和澹台暮这么相处和谐的却很少。
澹台明木一直怨恨着她的父母,他们在抛弃她这颗蛋之后,又迅速的生下了她的妹妹。
她的回归没有任何人欢迎,相处总是尴尬而无言的,有时候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
澹台明木忽然很茫然,原来她一直恨错了人?
她下意识看向沉白术:“钟然……”
钟然的起点可比她高多了,她爸妈是家主与家主夫人,可就连他们也无法保护自己的蛋。
或许澹台明木只是无意间提起钟然,沉白术却是心头一跳。
果然,钟然两个字就像是一滴水滚进了油锅,瞬间沸腾起来。
“对了钟然呢?”
“她怎么不在这儿?”
“按理说她才是最适合被献祭给黄金树的人,澹台晖,钟然呢,钟然不是你妹妹吗?”
有人嫉妒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