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对清梨:这不讲究,太随便了,不尊重人,快分手。
第三天,祝今宵穿长款风衣。
舅舅对清梨:穿这么酷干什么,他就知道耍帅,说明他很自我,不适合,快分手。
起承转合都是分。
酒店里,舅妈坐在镜子前涂护手霜,手旁换了个白色爱马仕包包。
“你这么刁难人作什么。”她擦手背,“你刁难的点都是正常的吗?”
对面书桌上,舅舅拿出兵书,现场看三十六计。
他愤愤翻页:“这小子用的到底是是什么计谋,能哄骗到我外甥女。”
我外甥女见一只狼人杀一只,遇到血猎完全不怕的,怎么会被一个居心叵测的年轻猎人骗了呢?
舅妈气定神闲:“我瞧着未必是坏人,你看清梨,脸都圆润了,哪有你想象的那样被折磨。”
舅妈把清梨养大,知道她聪明,冷静,强大,她相信清梨会做好选择,多半是她骗人,不可能是别人骗她。
而且清梨煮鸡蛋面都要挑一个好看的鸡蛋,舅妈合理怀疑,是她先看上人家的皮相再拆吃入腹的。
舅妈手背互相用力拍打两下促进护肤品吸收,提醒:“过一会小祝就要来了,你给我好好说话。”
应有才答应清梨,今天会当面接受祝今宵是她男朋友的身份。舅妈再度提醒声,舅舅收起扇子,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祝今宵拎着礼物,在酒店上升电梯里深呼吸,电梯的镜面反射出他不安紧张的模样。
前天,他有意迎合舅舅喜好,摆出阔气家境实力,跑车名表,但是舅舅看到他,说喜欢踏实的,踏踏实实朴朴素素的才是过日子的人。
昨天,他赶紧换成朴素踏实模样,表都不敢戴十万朝上的。结果舅舅瞧都没瞧他一眼,不屑说他只跟门当户对的人聊天,门第差得远,连话题都没得聊。并大声暗示:更会连情感都不长久。
回来后清梨哈哈大笑,笑倒在他怀里,说你信小龙能一天写出论文,都不要信舅舅能低调。
今天,祝今宵换成自己惯常打扮,深吸一口气,牵着清梨的手,进了舅舅的门。
舅舅正拿着毛笔字,墨水流淌出狗爬的字,作诗:
【外甥女离家读书,
【屋子又小又难住,
【谁知舅舅心里苦,
【呜呜。】
听见进门声,应有才头都不抬,只冷哼。
直到舅妈咳嗽声,他才起身,毛笔啪嗒往桌上一拍。
他往躺椅一靠,双手抱臂,直接就开始审问起祝今宵。
“你对工作有什么计划?”
祝今宵哪里敢坐,只在舅舅对面站得笔直答话:“明年博士毕业,可能留校,可能进研究所。”
“也不怎么样。”应有才嫌弃。
清梨咳嗽一声:“我也这个专业。”
应有才换了话题,仍然按照昨天现学的相亲表格问话,语调傲慢:“房子车子呢?”
“都有。房子目前在住的这套是三层,车有几辆。”
舅舅再度冷哼:“也不怎么样。”
祝今宵抿唇,试图争取:“存款很多。”
应有才嘴角上扬,目光玩味,摇摇头,声调提高:“钱啊,是我们最不在意的东西。因为实在太多了。”
千年积累产业的血族,哪有穷的。
“升职空间怎么样?”
祝今宵沉默,知道舅舅问的是血猎里的职位,谨慎答:“再升,就是我妈的首领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