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知道丢脸?早干嘛去了。”裴江照在一边凉凉补刀,“你知道刚才赛后混采,记者问我什么吗?”
“晋级的感受,之后要做的准备,于导许指的敲打。”乒乓球的专项记者已经和她们混得很熟,鹿朝也虽然采访经验没有其他主力那么多,但问题大差不大想也知道。
裴江照沉默了两秒,不知道是在默认这些问题确实被问,还是在提前为鹿朝也默哀:“陈姐问我,你有没有听见鹿朝也在看台上给你加油?”
这还是为了上央视而问出的很委婉的话,实际上鹿朝也在赛后那一嗓子喊得人尽皆知。
裴江照拍拍鹿朝也的肩膀,是哀其不幸也是怒其不争:“早说了让你离阮行舶那傻子远点,现在好了,你明天指定要上头条。”
阮行舶:“?”
她不可思议地抬头:“你有病吧,骂我干嘛?你才傻,你宇宙第一傻!”
坐后排的元瑶长叹一口气,觉得国家队的现在和未来都完蛋了。
于导给的时间安排是大家回房间休息一会,中午在食堂吃饭,下午的训练从三点开始。
阮行舶和裴江照和比赛都在明天,而鹿朝也要参加的女团比赛还在遥远的下一周。
下车前元瑶问她等等吃完饭想不想去村里逛逛。
鹿朝也想了一下,其实也没想太久,只是假装犹豫了一秒钟,就疯狂点头:“想!”
于导在比赛期间对他们向来严厉,外加鹿朝也本来就有陪练任务,因此进村这么多天也没逛过,每天都在宿舍食堂训练馆三点一线,行程赶得像是她要参加单打。
但现在元瑶提出邀请,有元指导做背书,背锅付款都轮不到鹿朝也来,她当然欣然同意。
元瑶笑了一下:“那爱江照还是爱我?”
鹿朝也毫不犹豫:“爱你爱你,最爱元指导!”
裴江照和阮行舶那两个小学生怎么比得过自己又当妈又当姐的亲亲教练。
她得到一个亲亲教练摸头奖励。
回房间后鹿朝也迫不及待把自己放箱子里的几个pin都拿出来塞口袋里,又去掏钱包,因为好久没用过拿不太准哪张卡里有多少钱,干脆就把所有卡和钱包里来时换的所有当地现金都揣兜里了。
做完这些后元瑶也刚好过来敲门:“小鹿,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鹿朝也回答,对着镜子把自己国家队外套的衣领仔细翻平,一溜烟跑出去。
里约奥运村食堂的饭还是一言难尽,不知道白人和阮行舶到底怎么做到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的。
鹿朝也艰难下咽把盘子里的东西扫光,又维持了一天生命之后,迫不及待放下刀叉等元瑶吃完。
元瑶嚼着干巴巴的草,觉得自己当运动员时像牛羊,现在退役当教练了还得跟着运动员们当牛羊实在太过悲催,也不知道是因为大徒弟在旁边赤裸裸等她的视线太过灼热,还是手机上自动刷到别国运动员在村里的生活不要太快乐。
她忽然受刺激一样三两下把难以下咽的白人饭吃完,蹭地站起来:“我们走。”
鹿朝也:“好耶!”
第一站是村里的纪念品商店,里面一堆文创让鹿朝也挑花眼。
但翻译不在,元瑶也跟她分头扫货,鹿朝也看着标签上的一串英文,实在不知道手里这个是啥玩意。
“井樾在吗?”她小声问。
井樾当然是不在线的。
鹿朝也只好搬出网络大法,拍照过去问:
-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