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尼昂现在只有十来岁,或许还会因为憧憬而反复纠缠巴拉莱卡要求加入其中,但现在——早已成熟独立的雇佣兵,已经不再会被憧憬的冲动所驱使,也不再需要什么靠山及同伴。
准确来说,在二十岁出头的那年,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借助黑衣组织的情报网去寻找玛丽娜,尼昂也不会接受组织的入伙邀请。
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喜欢上了独来独往的生涯。
双方不再交谈,尼昂直接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这架直升机刚好抵达安全点降落。他们换乘了汽车,又换乘了潜艇,随后按照约定,莫斯科旅馆将尼昂送往了犯罪都市罗阿那普拉,并就此分道扬镳。
尼昂熟门熟路的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安全屋,并在养伤的过程中,寻找世界各地风景最好的土地。
他要把他的小玛丽娜埋葬在最好的地方。
忽然。
“啊——”
尼昂叼着烟,睁大眼睛,自言自语:
“哎呀,我把我的狗忘记了。”
他说的是吉诺瓦。
那只忠诚的,聪慧的,因为太过黏人而被尼昂以“避免影响计划”为由,亲自打断腿的可怜狼犬。
组织没有覆灭前,应该是还在宠物医院治疗。
至于现在……
尼昂撑着脸,薄情地自语:
“不知道等风头过后去接它,它还在不在原地。”
“大概是不在了吧?”
“真可怜。”
这就是愚忠者的末路。
雇佣兵可惜地想,多少挤出了一丝感情。
笨狗。
当初乖乖呆在那个愿意领养它的普通人家里,不要连续越狱,不要缠我、找我、非得跟着我……
就不会有今天了。
可怜。
可惜。。
不久前,另一头,组织BOSS死亡的同一时间。
单方面结束了交易的黑礁商会,正开着伤痕累累的快艇,原路返回罗阿那普拉。
准确来说,他们也不是“原路返回”,毕竟他们得避开在海域内巡逻的海警,因此不可避免绕了一段路。
……而也正是绕的这一段路,让他们在海面上捞起了一个濒死的重伤男人。
“尸体?”
“不……他好像没死?”
“哈?怎么可能,看他胸口的伤,心脏都穿了。”
快艇上的两人发生了争吵,他们围绕“那家伙死没死”,设了一个赌局。
然后把男人捞了上来。
……被捞上来的男人,个子很高,有一头极长的银发,还穿着一身黑衣,手上满是枪茧,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
可惜船上的人不在乎,他们只顾着确认赌注胜负。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去检查对方的气息——虽然体温冷得不行,但男人的确还有非常微弱的脉搏。
以枪法闻名绝不可能看错伤势的莱薇难以置信:“这家伙不是心脏被打穿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啊!”
船长达奇闻讯而来,也很稀奇,他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嚯,天生镜面右位心,还真是天选的保命体质,尽管如此,在这种失血状况下坠海还能撑到被捞上来,说是命大都还远远不够,得用强运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