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深站在原地，看着他不说话。
良久，面前的男人才将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投射在男孩的身上，后者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很是害怕。
“想离开吗？”江淮瑾淡淡的道。
陆宇深睁大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警惕，他没有回答。
“我对你没兴趣了。”江淮瑾想了个牵强的理由。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将选择权交给陆宇深自己比较好，毕竟他的目标是女主徐青青身上的碎片，和陆宇深并没有什么必然关系。
如果他离开，那么未来如何就掌握在他自己身上，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想来气运不会差。
失去主神的奇葩控制，他也不会再走上那条悲剧之路，也许根本不会遇见女主，会有自己新的天地。
江淮瑾可以肯定，陆宇深一定会选择离开。
谁也不会在死亡和自由面前，选择前者。
可惜的是，江淮瑾的这句话在陆宇深耳朵里，便是死局。
陆宇深根本不会相信江淮瑾会让他安然无恙的离开，如果他选择离开，也许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这两个选择，在他这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前者还可以让面前这个恶魔看到他拥有希望又失去瞬间的绝望罢了。
陆宇深浑身颤抖，红着眼眶盯着江淮瑾，仿佛要将面前这个人撕碎了一般。
他不想死，死去的人就没有资格复仇了。
系统看着面板上狂飙的黑化值，一时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江淮瑾：“？？？”
做个选择有这么难吗？难道这孩子被原主打出毛病，不想离开了？
不会打出ptsd了吧？
就在江淮瑾正忐忑不安的胡思乱想时，陆宇深深吸了一口气，跪在了地上。
江淮瑾：“！！！”
陆宇深低垂着头，缓缓地爬到了江淮瑾的脚边，抬头。他的眼中满是泪水，氤氲着雾气，仿佛是即将破碎的水晶般。
他哽咽着道：“先生……求您留下我，我会很乖，会听您的话……做您的狗。”
江淮瑾怔住了，有些搞不清楚男主的脑回路，他皱着眉看着面前低声哀求的男孩，终于明白原主究竟对陆宇深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陆宇深见江淮瑾不说话，显得更加惶恐，他鼓足勇气道：“我……我可以……可以帮你杀人……什么都可以！”
江淮瑾揉了揉脑袋，冷淡道：“够了。”
陆宇深立刻噤了声。
“起来。”江淮瑾垂眸看着他。
男孩局促的站起来，眼中一片沉寂，难道他放弃尊严也没办法求得一线生机么……
江淮瑾站起身来，俯视着他道：“既然你要做我的手下，那么以后就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