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悔什么呢?后悔表达出来的意思这么明显的还是被拒绝了吗?
……
萧潍被凌天宗里的长老们勒令全程主持这次的拜师大会,他以前哪接触过这些啊?
他这几天都是在手忙脚乱中度过的,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却被告知容祀被人救走了,内心别提有多崩溃了。
“哎呀!萧师弟,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把人交给你看护了,怎么你还能把人看丢了?这可怎么办啊!”
几个长老急的在原地转圈,摸着胡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容不得他们不急啊,这要死是让那魔头修为恢复杀上门来可怎么办?
宗门里上上下下能凑出来的战力也就上次出动的那些了,容祀是多么狡猾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连续被他们抓到两次?
“是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我一出关就扔给我这么大个烂摊子,这还不够,连拜师大会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也非要我参与,不然何至如此?”
萧潍脸色同样不好看,他身后的慕云鹤也是一脸苍白。
来救人的那人自然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宗门肯定不会是一般角色,就算慕云鹤在场也不一定能应付的过来。
如此算来,责任也不全在他,只能说在座各位谁也脱不开关系。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都没有用,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怎么加固宗门外面的防护。”
几个长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结伴往宗门外面赶。
好在萧潍没学过怎么加固结界一类的,要不这种活儿肯定还是落在他头上。
众人都走了,萧潍这才转头看向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慕云鹤。
“说说吧,你当时为什么不在?”萧潍沉声问。
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平时还是很用心教导的,也很清楚慕云鹤是个什么性子,虽然有时候会犯倔脾气,但萧潍交给的任务还是每次都会完美完成的。
萧潍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这个得意的徒弟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他可能是忘了当初连他自己都抵挡不了容祀的一个眼神…慕云鹤因为心怀仇恨,比他的抗性能高点,但也强不了多少。
慕云鹤低着头,双拳紧握,眸底似有暗色翻涌。
“…都怪弟子一时大意,被他三言两语框了出去。”
萧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场也阻止不了什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云鹤,你没事就行。”
容祀确实能说会道,就算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就凭那张嘴也能混得开。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为凌天宗的弟子理应学会自己承担责任,弟子错了就是错了,请师尊责罚。”慕云鹤朝萧潍深施一礼,语气压抑。
他现在需要一些惩罚…让自己冷静下来。要不然心底压抑这的那些阴暗想法就要将他吞没了。
萧潍沉默了片刻,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心经拍到他怀里。
“罚你去山下的古寺禁闭,顺带把这本清心经抄写十遍。”
清心经…连师尊都觉得自己心不静吗?
慕云鹤被宗门里的杂役领到领着往山下去了,萧潍看着几人远去,轻轻叹了口气。
被温柔的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傍晚,萧潍并没有选择御剑,而是独自漫步在上山的小径上。
一想到容祀,他的心像被细密的针线轻轻缠绕,既痛又痒,难以名状。
从前他走过这条路时大多是一身疲惫,只想快点回自己殿里歇息,等容祀住进来,他又开始频繁进出偏殿,每次都要带上点稀奇的小玩意儿给对方…
这些不假思索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呢?讨一个阶下囚欢心吗?
现在想想,恐怕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被人家轻描淡写的骗了过去吧?
说什么伤口疼,还有饿…统统都是骗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大意之下放容祀的手下进来救走他。
他轻轻地抚摸着门板,指尖传来的粗糙质感…萧潍闭上眼睛,试图从空气中捕捉那一丝残留的香气,却只感受到一阵空荡荡的心酸和寂寞。
容祀从前经常会趴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怀里的东西,萧潍总是受不了他的眼神,不等他开口就直接把东西塞他怀里。
有时候会夹杂着点小惊喜。他很愿意看到容祀为他露出不一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