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姝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清淮哥哥,清淮哥哥怎么样了?
不对,清淮哥哥身边有青海在,不会出事的。
半夜紧急赶来的京兆府尹见到这幅惨状,也是心生唏嘘。
这时,衙役们又从府中抬出一具尸身道:“大人,这是在书房发现的一具尸身,根据……应该是国师大人。”
“不可能!”姜姝眼神悲恸,大声反驳着。
清淮哥哥不可能死!他们一定是胡说。姜姝回府不过半个时辰,门口处便有一辆马车紧接着也停在公主府门口。
守在门口的管家早被吩咐过,因此见到马车便上前迎接道:“灼棠公子,殿下特意让老奴在此处候着你来。”
灼棠坐在马车里,听见管家的声音拉开帘子,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今日他倒没有穿一身红衣,反而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衫,只是容貌过盛,穿的素雅却透着一股违和感。
“劳烦您在此处久等了。”
管家笑着摇摇头,借着这个空隙仔仔细细的将人审视了一番,长得确实不错,是他家公主喜欢的。
无聊时拿来逗趣解乏也是好的。
这般想着,管家抬手请对方入府道:“殿下已经等你许久了,公子快请进。”
灼棠跟在管家身后进了公主府,一路上垂头低眉,只默默的跟着走,双眼很是规矩。
管家见他这般,心里倒是满意了几分,倒是个知情识趣的,希望能在公主身边待久一些。
带灼棠进门之后,姜姝还是一如往常的躺在塌上,见人进来双眼瞬间亮了一瞬。
支起半个身子朝灼棠招手道:“过来。”
灼棠见状倒也十分上道,走到姜姝身边跪坐在塌边,妖异的眉眼都失了几分神采。
姜姝伸出指尖,青葱似的指尖搭在他下颚处,指尖向上迫使他低垂着的眉眼毫无保留的展示在来人面前。
很漂亮的一张脸,她也算是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
别的不说,谢让便已是里面的翘楚,但谢让的那张脸绝不会让人想要用漂亮来形容。
但他却不一样,光是在花船那夜昏黄灯光下见的那一面便让她久久难以忘怀。
细腻白嫩的指尖在他的脸上游走,时不时的便会停下对着某一处揉捏摩挲。
女子的馨香从鼻尖开始萦绕,丝丝点点开始掠夺走他身侧的空气。
“草民犯下重罪,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兀自挣脱她手掌的人跪着匍匐在她塌边,嘴里虽说着有罪,但语气中却少了那一分谦卑。
姜姝侧躺着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问道:“若是寻常人犯了罪,都是祈求宽恕,怎得你还要求责罚呢?”
“莫非,你觉得你长得好看,我便不会罚你?”
“自然不是,”灼棠支起上半身,看着姜姝答道:“当初公主殿下没有在花船那夜揭穿于我,甚至今日还愿意庇护草民,实在是让草民感激不已,但草民编排公主实乃大罪,不敢祈求公主宽恕。”
姜姝自然不会真的罚他,又听见他这一番言语,心中忽地起了逗弄心思。
柔荑轻撩起对方身前的一抹乌发,在指尖打转摩挲道:“死罪可免,不过活罪难逃,不如你就留在公主府当我的面首如何?”
“公主身份高贵,岂是草民能够染指的,还望……”
一根白嫩的指尖抵住他脱口说出的话,轻摇了摇头道:“不要说些本宫不爱听的话。”
灼棠身子微僵了一瞬,许久才说道:“若是公主不弃,便是草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京兆府尹没想到长公主殿下会来此,想起往日里的那些流言,虚虚行了一礼道:“见过长公主殿下,此地有凶案发生,长公主殿下不宜在此多留,还是尽快回府才是。”
“国师大人是父皇指给本宫的夫子,如今国师府出了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不闻不问!”
京兆府尹闻言作罢,问那衙役道:“你如何判定此人便是国师?”
“小人曾有幸得到过国师大人的指点,是以对国师大人的身形有些了解。”
“大人请看,此人头上的玉冠与手中的佛珠难道不眼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