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只要我提出分手,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得按我的意思分手,随时随地,不需询问缘由。”
谢让轻佻一笑,“就这么确定,是你先提出分手?”
他说行啊,“只希望到时感情淡了,分手了,哭着求我复合的可不会是你。”
当然,他也不会覥着脸皮求复合。
迄今为止,他做任何事都是顺其自然,从来喜爱掌握主导权,从来不把谁当真,从未后悔过,也从未失态挽留过。
谢让很久都没感觉到这么刺激了,他的血液迅速流动,心跳声呼之欲出,激动得头脑晕眩,挂在两腮的肉颤动不止。
这才对了,就该这么有意思。
这场狩猎游戏,终于迈入正轨。
姜姝也同样感到刺激,才刚确定关系,她就已经换了副模样。
她娴熟地扒紧谢让,“那么从此刻起,我们就是另一种好朋友。”
她亲上他的耳垂,眼角,在他不可自拔的沦陷里,仿佛触摸到了沉庵留存下来的温暖。
作为一名优秀的风月场老手,她也有很久没有认真狩猎了。
姜姝克制地抚上他的脸,他不明所以,把头往她手里靠。
“承桉哥,明天让我见到你。”
她说。
只不过他也有脾气,去北郊的路上故意拖延两刻,姗姗来迟。
到了铺前,只觉眼前所见似曾相识。
姜姝穿一身红,身姿高挑,拿着与她同高的竹扫把扫铺前的雪。
仿佛又回到谈生意那日,他依旧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奔赴而来,而她依旧穿得喜庆,笑容满面,朝他献殷勤。
她再次有求于他,而他依旧主导着他们的关系走向。
谢平正拿着鸡毛掸子扫二楼墙角的灰尘,一听动静,赶忙推开窗,“哥,还以为过年前你都去忙公务了呢!既然来了,就进来一起吃饭吧!”
谢让目光上移,挑了挑眉。又转眸看向她,心里明了。
原来那封求救信,是她在略施小计。
姜姝没有闪躲,直接与谢让对视。
在冷呵呵的天里,她笑得嫣然,嘴角仿佛挂着一朵结霜的花。
她说:“承桉哥,我看过了信。原本想写信寄给你,可又不知道你究竟住哪儿……”
原来她迟迟不曾回复,是因不清楚他的住址。反观他,早已调查出她的一切。
谢让抿紧嘴唇,口是心非:“没事,你不要当真,我随便写的。”
她“哦”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随后他们也吃了场没情绪的饭,谢平努力找话题聊,可另俩人始终心不在焉。
捱到天黑,姜姝终于开口说道:“承桉哥,今晚麻烦你送我回家。”
又朝谢平交代:“你看好铺,早点歇息。”
说是送回家,其实大段路程都是乘马车走过,只在最后穿过一条长巷时,她与谢让才下了车,并着肩,慢悠悠地走着。
路面上的雪出奇得酥软,靴底踩上去会“咯吱咯吱”响,姜姝手揣在袖里,脚却踢着雪玩耍。
“承桉哥。”她兀突地喊了声。
“我在。”
得了他的回应,姜姝深吸口气:“我在很认真地同你说……”
谢让低低地“嗯”了声,“我也在很认真地听你说。”
“我想好了,”她郑重开口,“我们可以试一试。”
话落她转过身,直面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