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
阿水被他说的一时间竟有些沉默,饮下手里端着的烈酒,她才又道:
“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你当面讲,明日你自己去找他吧。”
闻潮生点头。
今日夜里,他无心修行,也入不了状态,只觉得心烦意乱,阿水在床上打坐了一会儿,似乎感受到了闻潮生的烦躁,也不修行了,她盘着腿,脚心相对,双手捏住脚尖,正对着闻潮生问道:
“你跟那老人的感情很深?”
闻潮生盯着一旁的火盆,回道:
“当一个人一无所有、走入绝境的时候,任何一丁点儿来自于外界的帮助都是弥足珍贵的。”
“若说先前那时我是吊在了悬崖上的一名失足者,那他们便是悬崖上的一根根藤蔓。”
“我就是靠着这些毫不起眼的藤蔓才能活到现在。”
“但我帮不了她。”
“苦海县今年的冬天要比往日更加凛冽和急促,我能等,她却已经等不及了。”
糜芳确实等不及了。
她已经等待自己的孩子太久,久到她自己都已经不再去计时,只是坐在木屋冷风灌入的窗口,一遍又一遍看着那些‘孩子寄给她的信’。
糜芳不知道那些信是假的。
但闻潮生知道。
所以他接受不了。
那位思念自己孩子多年的母亲,最终死于一场无人问津的谎言。
…
一夜过去,雪雨不见停,天还是冷得要死,阿水煮了些粥,她的厨艺闻潮生也不是第一次品尝了,能在边关打仗的军士,多多少少都会生火做饭,更何况是煮粥这么简单的烹饪。
喝下一碗热气腾腾的菜粥,阿水回去继续修行鲸潜,而闻潮生则去见了小七。
他在行王山一战伤得极为严重,那一枪几乎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朱白玉医术了得,他绝不可能从鬼门关活着回来。
这么些天,小七的伤势虽然恢复得还不错,不过想要痊愈,估计还需要静养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
他似乎平日里更喜欢女装打扮,见着闻潮生之后,小七问道:
“昨日你去哪儿了?”
闻潮生随口回道:
“处理了一点儿私事。”
“你昨日为何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