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黎感慨道:“师父真是深谋远虑啊……他很早很早就预料到那场陨星了吧。”
陆嫁嫁眸光悠悠,微微点头。
邵小黎道:“师父……原来一直那么孤独啊,现在他应该更孤独了吧?”
“是啊,异乡飘零本就寒苦,永生界虽为永生,可据大师姐说,其间皆是无慧之物,与无慧之物相伴……”陆嫁嫁欲言又止。
邵小黎接下了她的话:“与之相伴,是何其度日如年呀。”
……
“时间过得真快。”
宁长久立在不可观的道殿前,穿着薄衫望着远方,轻声感慨。
又一季过去,叶婵宫正在裁衣。
永生界不见四季,温和如常。
“是啊,若在外面,此刻已是九月过半了……人生苦短,哪怕是神仙,比之真正意义上的久远而言,亦是刹那芳华。”叶婵宫握着裁刀的手说不尽的寂寞。
她裁好衣裳,抬起头,看着宁长久,问:“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宁长久对于上次的裁衣心有余悸,生怕叶婵宫自由挥什么的,所以就当监工默默盯着。
当然,这样的理由是不能说出来的。
宁长久道:“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为师尊做点什么?”
叶婵宫问:“你会什么?”
宁长久想了想,道:“梳。”
叶婵宫静默片刻,说:“嗯……好。”
略显幽暗的殿里,叶婵宫坐在一面随手绘成的古镜前,镜子中的影如古典的画。
宁长久撩起如瀑的。
梳齿熟稔地没入其间,顺着的走势淌下。
“当初万妖城中,你常常给雪瓷这般梳头。”叶婵宫回忆道。
宁长久道:“嗯,弟子才疏学浅,不会其他。”
叶婵宫的太过绸滑,木齿梳犹若梳风。
宁长久看着师尊的,一时技痒,道:“我为师尊结吧。”
“结?”叶婵宫眸光微动,“你要给我扎辫子还是扎马尾?”
宁长久道:“你也太看不起弟子了。”
“不是的。”叶婵宫道:“是为师太了解你了。”
“……”
一向伶牙俐齿的宁长久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温柔单纯的师尊面前连连吃瘪。
他看着师尊镜中的脸,道:“弟子已不是从前的弟子了。”
叶婵宫看着他,示意自己没意见。
宁长久便也回忆着当初断界城时,小黎传授的一些手法,开始为师尊编。
“这个怎么样?”
“太幼稚。”
“这个呢?”
“太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