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羡欲言又止,他该如何告知她,那根本不是灵力,是气息。
伶舟诩愣在一旁似是看出池羡的难言之隐,转移话题低声问道:“白师姐,此件事情需要告诉棠师妹吗?”
白虞眼前发亮,伶师弟终于开窍了,她瞬间感受到全身上下一点也不冷,瞥向伶舟诩频频点头。
轻笑道:“不知此时棠师妹是否在休息,若在休息那便明日告知。”
伶舟诩起身离开白虞的客房,才踏出一步便被白虞拦下,只见她轻言细语地嘱咐道:“棠师妹告知我们那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所以伶师弟定要同她好好交流。”
伶舟诩瞳眸流转,心中在犹豫不决,棠溪冉来此地定有别想,不过总好比关南浔靠谱。
犹豫片刻后,伶舟诩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白虞撇头对上池羡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几秒后,白虞忽然望向窗外,起身去拿白纸和笔墨。
只见她蹲坐在雕花榻前,笔端沾染上黑墨水,轻轻挥动着灵墨笔在白纸前写下几行字。
池羡敛眸凑近瞧,却瞥见她在白纸上写下秦丰的名字,深邃的眼瞳微微抖动。
这才分别几天,她就浮夸到要给他写信?
她就那么思念那位远在京城的挚友吗?
真该趁早解决秦丰,免得夜长梦多。
越想心中越恼怒,池羡伸手去抢白虞压在臂下的白纸,好在白虞眼疾手快,将白纸藏在身后,她抬起充满疑惑的鹿眸看向他。
“你要做什么?”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微微怔神。
池羡压抑着心中的烦怒,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白鸾曦,你想给他写信?”
“怎么?”
白虞可听不得他用这种责怪的口吻发话,她扬眉认真道:“写信你也要管着!”
那看来倒真是给秦丰写的。
池羡咬紧牙关,露出一个狰狞的浅笑。
白虞心头轻颤,负在身后的手绞紧白纸。
窗外响起鸦雀不悦的啼叫声,寒气渗透少女单薄白嫩的玉背。
“就算你救过我,就算我要报你的恩,但也没有救命恩人还管别人交友写信的事情啊!”
少年眸色愈发阴冷,白虞显然猜出他下一句该说的话语,先一步开口。
“你真是莫名其妙。”
白虞见他脸色不佳,一眼便看出是他生气的前兆,低声喃喃道。
在她口中所说的那句话传到池羡耳边就像是变了个说法,秦丰和她是挚友之交,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
仔细说来还是他妨碍他们二人的挚友情分。
好。好得很啊!
就该把她关起来,让她只能给自己写信,写到双手麻木酸痛,也绝不放过她。
池羡说不上心中什么感受,眼底流露出既伤心又恼怒的神色,他不再用冷淡责怪的口吻说话,而是哑着嗓音道:“不要给他传信……”
那句“好不好”挂在嘴边却迟迟不肯说出口。
白虞抬眸见他那双真诚的眸子配上那张俊俏的脸,语气中还存有几分可怜,白虞松下一口气,将白纸展平摆放在池羡眼前。
“小气鬼,连写封信都要管着。”
白虞纤长的指节指着白纸前的几行字,展示给他看,“看到了吗?我没有透露地灵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