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农闲,明天轮到梁月桐休息,她趁着知青点人不多收拾行李,抽出原主写的信,准备明天到邮局寄给原主家人。
原主的信是她发水痘那段时间写的,一共两封。
一封是寄到省城给梁家父母的,信很简短,就寥寥几句。
总结就是说梁月桐就算在红河大队死了,也不用梁父管,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原主对梁父的埋怨。
原主下乡那么久,她家里人陆陆续续寄了好几封信,随着信寄来的还有好几大包的东西。
这些东西也是原主能在大队里活得滋润的原因,从梁家人寄来的大包小包和许多钱丶票来看,梁家人是真的很关心原主。
以梁家的实力来看,要留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在城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这位受宠的女儿下乡了,还是带着对父母的怨恨下乡的。
这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梁家从省城寄来的信里没有交代太多,不知道是不是信里不方便说,那么多封信,没一封提到原主下乡的原因。
让梁月桐疑惑的也是这点,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受宠的原主下乡了。
第二封是寄到海岛军区给梁月桐大哥的信,这封信倒不像第一封信那样言辞激烈。
信里只是和梁大哥问好,还说想念海虾螃蟹海贝的味道,明里暗里都是让这位大哥再寄一些海鲜过来。
从梁家寄来的最后一封信可以知道,原主写的这两封信是原主下乡后,第一回给家里人写信。
只是最后信还没寄出,原主就不知去向,而她成为了梁月桐。
梁月桐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以后要怎么面对梁家人,也很想知道自己又是谁,为什么会代替「梁月桐」。
梁月桐把两封信装到在军绿色斜挎包,又从翻出压在箱子最下面的小布包。
小布包里面装着厚厚沓沓的钱和票,她刚来就数过,里面有七十六块八角三分,还有各种票卷。
她从布包掏出粮票和五块钱,又把小布包塞好到箱子锁好,最后将箱子放回原位。
梁月桐起身,走到桌子前,拿上自己的饭盒,装进斜跨包里,准备出发去县城。
这年头交通不方便,梁月桐需要先走到公社车站,再坐车到县城。
梁月桐脚程不快,要步行将近一小时才能到公社车站,一路上她都紧张捏着斜挎包肩带。
等到了公社车站,去售票处买好票后梁月桐等了一会,去县城的车抵达,她害怕坐不惯这种客车想吐,选了前排靠窗的位置。
索性一路上,梁月桐都感觉身体状态良好,约莫半小时后,公共汽车缓缓驶入县城。
县城有水泥路,比红河大队的泥巴路看起来整洁多,整个县城也繁华许多。
梁月桐向路人打听找到县城的邮局,寄完信还拿到一个从省城寄来的包裹,从邮局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时,她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又是梁家父母寄来的。
拆掉外包裹后,露出一个深蓝色布包裹,一尺半见方可以斜挎的包袱,梁月桐背上包袱后,寻到国营饭店准备吃顿午饭再回红河大队。
正值午饭饭点,国营饭店的人不算少。
看完今日供应的菜后,梁月桐点了份白切鸡,二两白米饭当作今天的午饭,又用自己专门带来的饭盒,打包了一份叉烧肉和白米饭当作今天晚饭。
晶莹剔透的一大碗白米饭,要亮瞎梁月桐天天面对番薯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