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二人一同坠入水潭。
潭水并不寒凉，温度适中。
姜辞也第一反应去够华清疏，总是在水中抓空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越是抓不到也越是心急，情绪大幅起落惹得唇角开始泛紫：“阿瑟……”
华清疏刚一冒头，就被姜辞也牢牢环住：“你要做什——”
少年黑衣湿透，连带眼角眉梢都是层水渍，正湿漉漉往下落，裹住华清疏的同时同样散发出阵阵清香。
他隐有哽咽：“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
华清疏整个人一滞，觉得这一幕很怪异，这小子要干嘛。
君子不应擅听他人秘事。
她刚想言明，便被一把匕首逼至石壁边缘，姜辞也原本顺从恭敬的脸上尽是寒芒：“说，你是谁——”
他死死盯住她，脑海里闪过她用青霜的动作。
她绝对不会那样使剑。
夺舍？失魂？
多个可能的后果瞬间齐发，他脸色惨白，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狰狞恶鬼，忍住拉碴的血肉，露出骇人的獠牙。
“我是我，”华清疏略作思考，好像一时半刻说不清，匕首还硌在她的脖间，轻易便被她打掉，“你是姜辞也？”
姜辞也见状，一掌劈过来，面色冷冷和之前截然不同：“自然。”
他一心想要制住华清疏，但下手间又十分顾及，华清疏修为不差，几下便有胜意。姜辞也咬破舌尖，血从他的唇角溢出，落在潭水之中染上浅淡血色。
这是？！
困灵阵！
华清疏心中大为震惊，这阵法不是轻易用的，手上又没有别的什么，只得快速抽下腰间的红色缎带，手刀砍在他的脖间。
姜辞也眼前一黑，在潭水险些浸没他的脸时，感觉到有人揽着他的腰，在水中穿行。
只要我醒了，我一定会跟你抗争到底。
随即，彻底晕了。
“姜辞也。”
华清疏用腰带好好将他的手腕绑起来，又怕人醒了之后瞎闹腾，给他几个穴位点了。
先前她的预知幻境中，自己弑师杀友屠城，随后再次看见自己被仙盟盟主审问。唯一有些出入的是，幻境里的姜辞也并不长这个样子。
她垂着头，开始细细观察起来。
姜辞也睁开眼兀地便发现华清疏那张俏脸，没有往日喜欢用的戏谑和调笑，而是一种端凝神态，他从来都没有被她这么注视过，骂骂咧咧强行让自己镇静：“你是谁，从她身体里快滚出去！”
他从来不会被除她以外的人吸引——
决不！
“我是华清疏，但我不是你印象里的华清疏。”
这话听起来很是别扭，于是华清疏主动为自己施咒：“问心咒，所有你都可以问。”
听此，手脚都被绑个严实的姜辞也在地上蛄蛹几下，腹部被石块磨了磨也不甚在意，抬头，俊脸上多出咬牙切齿：“你是谁。”
“华清疏。”
怎么可能！
他瞳子一瑟缩，明知不可能还是接着问出：“你有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