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劫匪瑟缩了一下。
陈清澹道:「官府已经派了钦差赈灾,你们若真是为了家人着想,便不该继续落草为寇。」
劫匪们互相看了看,「你说的是真的?」
陈清澹道:「我大可以送你们去见官,但见你们也曾是良民,被逼无奈才落得如此田地,便想给你们一个机会。」
能好好地当一个良民,谁也不愿意过朝不保夕的劫匪生活,万一再遇到陈清澹这样的人,他们可未必就有这样幸运了。一个劫匪看向他们的同伴道:「我相信他说的话,我们去找钦差老爷!」
「对!」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方才中箭伤的劫匪也没有性命之忧,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对陈清澹道了一番谢,便结伴去山上找他们的家人了。
吴宽从车帘里钻出一个脑袋,崇拜地看着陈清澹,「陈兄,你真是君子。」
陈清澹可不是什么君子,可他又不能杀人,又没有多馀的经历把这群劫匪绑去县衙,倒不如施个恩。他轻轻笑道:「吴兄过奖。」
吴宽道:「陈兄,你这功夫好厉害啊,能教教我吗?」
「自然可以。」正好趁着原地休息的功夫,陈清澹简单指点了他几招,但很快吴宽就坚持不下去了,学武真不是一般人就学得来的。
反倒是旁边的陈田偷偷摸摸地跟着学,居然学了个有模有样,他见陈清澹发现自己,干脆大大方方地跑过去跪下,「师父,你能收我做徒弟吗?」
陈清澹道:「我也只是跟别人学了两天,做不了你的师父。」
陈田不甘心放弃,打定主意以后就跟在陈清澹身边,「陈大哥,你别看我平时不怎么样,但我这个人最重情重义,你放心,我跟着你也不会打扰你,只要你平时指点我几招就行。」
陈清澹心中微微一动,再过三年他就要参加科举考试了,到时候身边少不了帮忙打点的左膀右臂,这个陈田到底能不能胜任,他可以再考量一段时间。
不过他最满意的人还是韩山,箭术了得,为了给干娘治病不惜冒险护镖,平日里也不偷鸡摸狗。陈清澹转头看向韩山,「你可愿跟着我学?我身上的钱不多,暂时没办法给你们发跟班的工钱。」
韩山呆呆地望着他。
陈田一扒拉韩山,笑道:「您别看这小子箭术好,其实这身板一推就倒。」
陈清澹轻叹道:「你倒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兄长。」担心韩山跟着他学武受伤。
陈田眼睛一转道:「不过陈大哥,你身边缺不缺书童什么的?这小子能吃苦,没事的时候你让他认两个字,也不用给什么工钱。」
吴宽在旁边插嘴道:「他以前从未认过字?这个年纪有些晚了。」
韩山抿了下嘴唇。
陈田道:「您别看他身子不好,他脑袋好使,基本上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陈清澹在地上写了个字,随后用脚擦去,让韩山重新描出来。
韩山以前没有接触过文字,只能依葫芦画瓢地画出来,笔画虽然歪歪扭扭,却也拼凑正确。陈田在旁边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啥,他也不认识字。
陈清澹惊讶地打量着韩山,此人光做个书童有些可惜了,若他能参加科举很有可能会取得好名次,日后在官场上也算是个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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