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钱之江喊道,“黄委员就是黄委员,这酒就该这么喝!”
于是,大家都连喝了三盅,陆轩感觉胃里像是要烧起来了。
平常,还从没这么喝酒的。
但是,今天大家都这么喝,他要是不喝,就显得有点不够意思了。陆轩毕竟是农村出身,内心还是实诚的,不想扫大家的兴。
“黄委员,你赶紧喝点羊血汤!”钱之江说着,主动给黄立克盛了一碗羊血汤,再洒上一点青葱碎末。
“我自己来!”虽然这么说,黄立克还是让钱之江给他服务了,然后低头喝了一口汤,黄立克眯了眯眼,说:“好、好,冬天就该吃羊汤啊!你们大家都喝起来!”
于是,大家都开始喝羊汤、吃羊肉。
“黄委员,老一辈的人都说,‘不掏羊锅、枉到梅滩’啊!”
村民委员谢兵毕竟是主人,拿出自己的生活知识来介绍一番
“这羊锅,是用大锅做的,所以非常讲究,一个做不好,一锅羊肉都毁掉了。羊肉容易煮烂煮散,所以在做这个羊锅的时候,锅子上还要放上一个竹箅子,再压上一块大青石,这样做出来的羊肉,才能肉酥烂不散形啊!我今天特意请了我们村上最会做羊锅的老师傅,来我们家做的这锅羊肉!”
“黄委员,今天谢兵同志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钱之江笑着说,“谢兵是个好同志!”
“是啊,谢兵可以的!”黄立克道,“今天大家能聚到一起‘掏羊锅’,是谢兵的功劳。我们一起来敬他一杯。”
谢兵马上说:“不、不,主要是黄委员赏了这个机会。”
陆轩心想,自己花钱请人家来吃饭,嘴上还要感谢别人,这虽然是有些奇怪,但是当大家都这么说话的时候,你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要是村里的某个平民百姓,想要请镇上的组织委员吃个饭,还真不一定请得到。
谢兵也是因为自己是村民委员,才能安排这顿晚饭,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还真得感谢黄立克。
如今谢兵只是村民委员,他肯定也想以后能当支部副书记、村主任,那就必须和黄立克搞好关系了!
这应该就是谢兵要请这顿饭的原因之一了。
陆轩开头喝了三盅,就感到酒意已经上头,所以接下去在别人推杯换盏的时候,他就一个劲儿地吃东西,肚子里多填点吃的,就不容易醉。
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状态,陆轩去敬了一圈酒,反正早敬是敬,晚敬也是敬,这个礼还是要到位的。
等敬完之后,陆轩就靠在椅子里不动了,温开水倒是喝了不少。
钱之江、徐向东、谢兵今天是主力,敬了黄立克和两名工作人员很多杯,估计他们每人也有三四两的样子。
钱之江想让陆轩也冲一冲,可陆轩说:“我差不多要醉了,再喝要吐了。”
以前这种喝酒的饭局,钱之江不怎么带陆轩出来,也不知道陆轩的真实酒量,要是把他喝吐了,也是一个麻烦,便没再逼他。
黄立克吃饱喝足,想到明天还要抓紧把《驻村干部考核办法》弄出来,今天不能喝高,便说:“今天喝得很好,但明天还是工作日,大家也别喝倒下了,不然明天一天没精神。我们就到这里结束。”
钱之江说:“那我们把杯中酒全部喝了。”
黄立克站起来道:“钱书记说的没错,这洋河酒也是名酒,我们可不要浪费!来,干了!”
大家也都起身道:“干了!”
钱之江说:“今天吃了羊锅,以后就是‘羊锅兄弟’!”
“为‘羊锅兄弟’干杯!”
等喝完酒出来,陆轩感觉空气的味道和平常都不太一样了,冷冽之中好像也增添了酒味。
黄立克对陆轩说:“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钱之江说:“黄委员,陆轩坐你们的车,就太拥挤了。我负责送回去,你们先走吧,宽敞一点。”
“那这样,索性再宽敞一点。你们先回去吧。”
黄立克对两位工作人员说,“我和陆轩让钱书记的车子送了。”
两个工作人员也意识到,黄立克可能有话要和陆轩说,就说:“那好,我们先回去了。黄委员,明天见。”
镇上的车子,载着两名工作人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