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纪兆云来了兴致,「和谁?」
「不知道。」
见纪兆云又摁住左腰,管家报丧似地高喝着要找医生,「医生医生!我家大少爷的肾……」
「都说了输尿管结石!去,把那只乱咬人的黄毛狗给我叫来。」纪兆云被那黄毛吠得左腰又开始绞痛。
PET检查室。
刘慧安检查的空隙,祁清淮在vip等候室处理一些总部的事务,审批完最后一份文件,严辞把两个盒子放到桌面,「先生,这是您昨日要我去买的护腰带和护腰垫,是我替您拿给太太,还是您自己送过去?」
男人的目光平缓地在两个书型盒上扫过一下,言简意骇道,「放着吧。」
「好的。」严辞收拾完桌面的文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观察自家正假寐的上司。
这才几点?难道是睡不惯医院的陪护床?
怕触了老虎胡须,严辞一时拿不准刚发生的小事要不要禀告。
「有事就说。」男人鼻息沉重,嗓音略带不耐。
严辞简洁概括,「有人要投诉太太。」
男人如苏醒的猛兽,阴测测的眸光看得严辞后背直冒冷汗,「谁?」
「徐志勇。」
这个姓。
姜梨满的前夫,姜糖的亲生父亲,好像就姓徐。
「因为什么。」男人眉峰微上扬,两手交握枕在腹部,人靠在那,置身事外又操控着全局。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严辞知道,他这是要收拾人了,遂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交代。
刘慧安在检查室里躺了大半个小时,一会双手抱头,一会双手放在身侧,出来见不到她那个孙子,连祁善浦递过来的水都不喝了。
周姨是跟着刘慧安陪嫁的,侍候多年,又同是女人,最懂刘慧安的心,她贴在刘慧安耳边说,「昨晚少爷睡的少奶奶那屋。」
「真的?你没有骗我?」刘慧安眼睛亮起来。
「千真万确。您先喝点水我慢慢和您说。」周姨监督刘慧安喝完一杯水,继续和她咬耳朵,「昨晚我起夜……」
祁清淮从等候室出来,就见他祖母笑得一脸放心地看着自己,连向来对他颇有阵词的祖父,也难得有些正常的脸色。
祁清淮想不通但也没细究。
「平阔啊。」刘慧安扶着她高大的孙子,散步回顶层,「中午你给冉冉送饭过去。」
「她说自己解决。」
刘慧安恨铁不成钢,「你就一傻大个!她说你就真听啊!饭堂餐车的饭能好吃到哪里去,怪不得冉冉那么瘦。我告诉你,老婆是要自己疼的,你不疼,就留机会让外面的人惦记上。现在可不比我们那会,男人不好讨老婆,讨到弄丢了,你看有几个能再讨回来的?」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刘慧安心里急。
男人黑睫藏住眸底细微的波动,虚心回,「听着。」
刘慧安中气很足命令,「不准让小严代劳!你亲自去送,带上口罩墨镜,谁认得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