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冉。」祁清淮隔着睡衣轻拍她手臂,「回床睡。」
脑门抵着他后背的人过了许久,慢慢曳着调哼了声,却一动不动。
祁清淮同样没动。
月光像笔触温柔的画笔,将两人相依的影子拓印到细绒地毯上,清晰存在又脆弱无痕。
祁清淮若有所思地凝了会,到底觉得她这么继续睡不是回事,他在女孩子绵长的呼吸中缓缓转身。
结果那姑娘全程眼睛都不睁一下,也不怕他做点什么,脑门要离不离地挨着他,从抵他后背变成抵他前胸,不知道还以为她在面壁思过。
「姜冉冉。」祁清淮轻喊,怀里埋头的人慢好几拍才微不可闻地呜嘤一声。
三年零九个月,足够祁清淮摸熟她的脾性,她娇气的时候也是真的娇气,「自己走还是抱?」
女孩子温浅的热息透过一层单薄的衣料烘烤着他的皮肤,久久没听到回应,祁清淮低头,身前人两手环他身后,头发披散着,轻盈的月光铺洒在上面。
他捻起她一撮发尾,指尖碾摩着感受发质,几秒后,又随机捻取另一撮对比,如同侍候那些移栽进他京港别墅的花草,为了养得更好,他都会定期监测生长状况,调整种植方案。
这头发确实养得乌黑柔顺了许多,每年让人专门根据她的情况定制洗发乳的功夫也算没白费。
祁清淮满意,拦腰将某个困得不清醒的人抱回床上。
某人延续她一贯「得寸进尺」的作风,从一开始的只是脚贴着他取暖,抱着他手臂睡觉,到这回,祁清淮快入睡,一条腿横跨着搭上他腰腹。
偏身边的人睡得甜熟,祁清淮望着天花板惆怅回想,当初是怎么鬼迷日眼上的贼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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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班前,姜糖将昨天半夜摸到书房和把祁清淮当了一晚抱枕的茬忘干净。
倒是没忘再三叮嘱他,她要的东西记得买,年后主治医考试丶课题申报以及很多未发生的事,总之向他传达的意思就是今年能不能顺风顺水全指望他了丶他是她唯一救苦救难的男菩萨。
虽然她有把握凭自己的实力通过各种大考小考丶报名申报,只这不叠buff可以但反过来拖后腿绝对不可以。
不过不知道祁清淮这男人是真忙还是故意躲事,一大早就在书房,她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忙得一眼都没顾得上看她,姜糖也不是不讲道理,忙是他的事,没说拒绝的话那就当他答应。
一想到过不了几天就能拿到转运「法宝」,姜糖上班的步伐欢快得像出游。
似有所感,今早的医生办,平静下压着一阵骚动,零零碎碎有同事感慨昨晚夜班的「鸡飞狗跳」。
直到值班的同事早交班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汇报完昨夜充实精彩的「夜生活」。
姜糖才算搞清原委。
今早凌晨一点,急诊送来一名因房事过激导致黄体破裂的女性患者。
其实不必大惊小怪,每月就会有那么几例,知之甚少的男方,或是女方本人会误以为是事后正常反应,男方为自己大展雄风而沾沾自喜,等女方剧烈腹痛丶面色发白冒冷汗,才意识到出事火急火燎送进医院。
还
好现在患者生命体徵平稳了。
交班结束,等小组其他成员做好手上工作去查房的时间,旁边工位的李欢滑动椅子到姜糖边上,一脸姨母笑在她耳边八卦,「听说最近姜医生天天回家,都不无偿值班了,不会是家里催得紧开始备孕吧?」
姜糖脸臊,「欢姐你别乱说!真就家里老人家身体抱恙我回去多陪陪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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