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的周围乌漆嘛黑,没有一点灯光,裴颂安下马敲门。
敲门声急促响亮,然而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开门。
庄雨眠道:「应该是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再来找吧。我们回去计划一下做多少马镫,需要多少铁匠。」
裴颂安听从了她的意见,起身上马,向将军府奔去。
裴颂安今日回去的时间比往日都晚了些,裴管家早就在府外等了。
远远地,他望见裴颂安骑着马带庄雨眠回来,担忧的心立即放下了,脸上笑眯眯的。
庄雨眠一看管家的表情,就知道管家误会了,只是裴颂安在面前,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躲避管家的眼神,防止尴尬。
这几日,裴颂安都住在宁山县的临时将军府,裴管家也找了一些仆人来照顾裴颂安的饮食起居。
他们一回来,管家便安排人把菜肴端进了饭桌上。
裴颂安想着马镫的事,匆匆吃了几口便作罢了。庄雨眠见裴颂安如此着急,也不好意思坐下来细嚼慢咽了,快速地吃完,跟着裴颂安去他的书房了。
裴管家看到庄雨眠去书房,惊讶了一下,随后又开心地笑起来了。
书房的烛光昏暗,裴颂安拿好纸笔,对庄雨眠说道:「庄姑娘,麻烦你将马镫的图形再画几幅出来,我们一共三千个骑兵,至少需要六千个马镫。光靠一个铁匠来打马镫,肯定是来不及的。」
裴颂安的行动力真的快,光从他这一段话,庄雨眠就知道他已经想好了的计划。
她也不是拖沓的人,立刻坐到书桌前,铺好纸,拿起笔就开始画起来了。
烛火晃晃悠悠,照得纸昏黄而又暗淡,然而庄雨眠没有任何感觉,她聚精会神地用毛笔画着手下的马镫图。
此刻,她庆幸自己学过毛笔字,不然没法控制毛笔来画图了。
裴颂安一心想着马镫,他专注地看着庄雨眠的手下的马镫图慢慢成形,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庄雨眠的手,白皙纤细,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瞧。裴颂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默默地转移了视线。
庄雨眠画好了一份,放到一旁等墨水干,又接着画第二幅。
画好的马镫图离裴颂安很近,他看着马镫图,不禁问道:「你以前骑过马吗?」
「没有啊。」庄雨眠以为裴颂安在和她聊家常,毫无防备地说道。
「那你怎么想起马镫这么个神奇的东西呢?」裴颂安装作无意地问道。
庄雨眠手一顿,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笔又继续画起来,内心一阵呜呼:裴颂安的警惕性太强了,她又大意了。
她脑中急速运转:「我幼时在边境长大,每每看到苍狼国的人骑着马来侵扰我们时,非常的气愤,想着若我会骑马就好了,那我也可以去把他们赶跑了。
有一次,我趁着爹娘外出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看到一匹马,兴奋极了,但我死活爬不上去。有一个路过的长者看着我哈哈大笑,我气急了找他理论,他为了哄我,便告诉我上马的办法。可是我等了半天,他也没说怎么上马?只给了我几张图,我只当他是骗子,也没当回事。今天突然想起这件事,便试了下,没想到还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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