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澜忍不住失笑,轻轻的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再次将舒晚抱紧了些,温声道,「晚晚,我带你去寻一家客栈,现在给你疗伤要紧。」
……
易沉澜坐在舒晚的背后,微蹙着眉,小心的帮她梳理着经脉。他的姿态保护意味极浓,仿佛从后边半拥着舒晚。
他的内力划过舒晚破损的经脉,直达受伤的丹田。每划过一处易沉澜便觉仿佛是自己的心脏被尖刀划了一刀。他原本信心满满,以为自己练成了绝世武功,便可护舒晚安然无恙,却不曾想还是让她受了伤害。
终于,他小心的探到了那枚细小的银针。易沉澜呼吸一顿,眉头拧起来,慢慢的加重力气,将那枚银针一点一点往外推去。雪山真气虽然比烈阳真气绵柔,但却更加霸道,易沉澜生怕弄疼了舒晚,只得一再小心的放出丝丝缕缕的内力。
只是易沉澜再小心,想将那枚暗器取出也是切肤之痛,如何能不疼呢?舒晚的冷汗顺着额角慢慢流下,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出声,怕易沉澜听见后必定又会担忧自责。
不过很快她便感觉到那枚暗器已经快要逼出,舒晚垂眸看见了银色的光芒一闪,她倏然伸手一下扯出暗器,松了口气低声道,「阿澜师兄,没事了。」
她的语气听来有些虚弱,易沉澜忙不迭扶着她的肩膀,起身转到她面前半跪下,他抬手摸了摸舒晚有些苍白的脸颊,指腹摩挲了一下她下唇浅浅的牙印,心中一片刺痛,柔声问道:「晚晚……还疼吗?」
「不疼了,只要取出来就没事了,」舒晚随手将银针丢在一边,笑着嚷道,「阿澜师兄,你不用再担心我了。你帮我疗过伤后,我感觉好多了。周师叔也说过的,只要有你帮我,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易沉澜微微笑了一下,心事重重的揽过舒晚,将她抱到床上,仔细的帮她掖好被子,注视着她温声说道,「晚晚,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他的话语中似乎含有离开之意,舒晚心中一沉,连忙抓住他的手,「阿澜师兄,你要去哪里?」
易沉澜沉默不语,摸了摸她的头。
「你还是要去终山派吗?阿澜师兄你不要过去,武林大会要开三日的,这些高手都不会走。那里太危险了,我不放心你去,」舒晚紧紧的拉着易沉澜的手,睁着明亮的眸子担忧的看着他。
易沉澜抿紧了唇,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划过了些许痛色,「晚晚,舒戚伤你至此,我怎么能这样放过他?」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你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的,你忘了吗?」舒晚爬起来,抱住易沉澜的腰,闷声说道,「之前你修习雪山招,又想留□□内的烈阳真气,不管不顾的伤着身体也要练下去。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不知你要偷偷忍受多久?」
「那时我就告诉过你的,你若受了伤,关心你的人会与你一同承受。只是我没有说,我会比你更疼的。」
话音一落,舒晚察觉到易沉澜的身体僵住了,似乎有些微微颤抖。她不由得揽紧了他接着说道,「阿澜哥哥,心疼心疼我吧,我这么珍视你,不要让我看到你受伤好么。」
易沉澜伸臂抱住舒晚,轻轻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嘴唇贴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没有退去,只一声喟叹,「我又何尝不是。」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舒晚急急的说道,「我们这次下山,你本来是答应过我,要领我去落仙山庄的,现在你都说话不算数,已经忘了么?我不管,我要去落仙山庄,现在就去。」
说到最后,舒晚竟然耍起无赖来。
「晚晚……」易沉澜试图与她沟通。
舒晚很机灵的,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堵住他接下来的话,「阿澜师兄,我不是要拦着你,无论你要做什么,也得等我伤彻底好了,可以帮你的时候才可以去做。现在这么多江湖高手在终山派,去了我们会吃亏的,总之现在不许去。」
易沉澜无奈的笑了,「晚晚,在你眼里,莫非我是个瓷人做的吗?」
「你不是瓷人做的,」舒晚嘿嘿笑道,「你是美玉做的,好不容易落到我手里,当然要好好呵护着。」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字里行间丶所思所想尽是保护。易沉澜被这铺天盖地的温暖砸的手足无措。舒晚看出易沉澜已经有迟疑,立刻乘胜追击道,「你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偷偷走,我要去落仙山庄,你答应过我的!」
「好,」易沉澜无奈的应承下来,将元气十足的舒晚按在床上,再次将被子拉过给她盖好,「晚晚,一身的伤就别乱动了,好好歇着。我答应你,先陪你去落仙山庄,然后再回终山派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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