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了,会不会是计?」
颂清却说:「咱们那小小山村,出了皇帝不说,还出了云雀父亲等一众惊世名将,娘亲怎么不觉得巧?龙兴之地,有时候就是这样。」
「你是说咱们村风水好?」
「或许吧。」
这么说也是,我那要饭的爹都当皇帝了,邢三魁只是个乌禅臣子,比较起来只能说混得一般。
乌禅是边境小国,国力不算最强,不过它地处偏僻,战马品种极好,所以不怎么被打,又很擅长奔袭打别人,是颇为让人头疼的存在。
另外就是乌禅历代君主都很不要脸,具体表现在:每次挑起战争就死命打,打到死伤无数,朝野震惊,等到被中原大军碾压后,跪得又特别端正,痛苦哀求爹爹别打我。
真不是我夸张,曾经乌禅的国书就有写:「儿不孝,父亲大人饶命」。
原话,一字未改。
对待这种外邦,你说打吧,长途跋涉,没什么战利品,打到了也很有可能因为距离遥远而失去控制。
放任不管呢,它又时不时想来挑战「父亲大人」的权威。
这种国家就很恶心人。
前朝末年大乱,邢三魁是被徵召入伍打叛军的,不过那段时间乌禅也时常侵扰边疆,我猜测他是那时候被掳去乌禅。
等见了邢三魁本人,我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一个被掳走的人,绝不会这么意气风发。
据说邢三魁年轻时是个俊俏郎君,长得好,又读过书,所以娶到了嫁妆丰厚又貌美如花的邢寡妇——这都是我听村中老人说的,毕竟自我有记忆起邢寡妇就是浓妆艳抹也难掩苍老的模样,实难想像她年轻时的样子。
而如今我见到的邢三魁穿着乌禅服饰,蓄着他们骑兵头和胡须,完全是个乌禅人模样。
邢三魁见我时倒是很平静。
「皇上离开时我还未成亲,虽未曾见过几次,总算是有几面之缘,谁曾想皇上不曾认出我,反倒是小公子查出了。」
那是你不知道颂清有多么喜欢找村里人扯闲篇,他和你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是怎么去的乌禅呢?」
「啊,当年战乱,朝不保夕的日子过够了,正好乌禅兵来打劫,我被一个女将掳走,做了她的奴隶。后来她杀了几个兄弟成了乌禅女王,我就在前廷给她做事。这几年她喜欢上了西域那边的碧眼猫儿,我就搬出王宫,专心做臣子罢了。」
碧眼猫儿指的是西域那边的青年奴隶,因为发色瞳色与中原不同,异常美丽,像是一种西域宠物猫,便得了这样的代称。
我看了颂清一眼,从颂清连上看到了满满的「他在胡说八道」。
跟我想的一样。
「那你既然能回来,为何不回家?」
「我如今孑然一身,回去又能怎样,唉,无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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