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喜欢学颂雅说话,便跟着道:「不怪哥哥,从来都不怪哥哥!」
我看着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终于安心下来。
宫季卿远远站着,又想看又不愿让人发觉。
别扭死了。
这时,景雎替炎炎来传信,「福王被显王扣在宫中了,荀家人尽数圈禁,国丧之后怕是就有大动作。」
我吩咐侍女:「安排车架,我要进宫。」
「宫禁时间已到,殿下不如等明日进宫哭灵再……」
「不等明日,就现在。」
……
我在宫门口被拦住,还不待我发作,显王妃秦思的宫人就来替我开了门。
「殿下,王妃听说您来了,提醒您一句,王爷心绪不佳,请殿下小心为上。」
「多谢你家王妃。」
进宫后在闻政殿偏殿见到了姚斩,他已经蓄须,我总觉得他比我小很多,蓦然发现自己与他原来都老了。
「皇姐为何深夜来访?」
我轻轻地福了福身子,「听说福王已经进京,不得不来一趟,有事说与显王听。」
他的眼中下意识闪过一丝厌恶,仿佛姚守是什么肮脏东西,没有一丝兄弟情谊。
「奉国,你想好再说。」
话语里已满是威胁。
他不会放过姚守,事到如今,他也不愿再在此事上伪装。
「颂雅及笄后,父皇曾经在牡丹阁召见我,给了我一件东西。」我抬眼看向他,见他像刺猬一样戒备地盯着我。
「父皇留了遗诏给我。」
「你……」
「别担心,显王,父皇的心意没有变,他是属意你做皇帝的。但他不忍见骨肉相残。
「所以我听说福王进京便来见你了,想向你要一个承诺。一个承诺,换一道遗诏,换你名正言顺继承大典,可好?」
「奉国,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不明白……」
父皇当时让我选,是要母亲的画像,还是要他的遗诏,我选遗诏不是为了威胁姚斩,而是因为我和父皇想的一样,不希望姚斩伤害姚守。
虽然……
没什么虽然,我只是个普通的农妇,我是偶然进了这场棋局,偶然成了公主,我跟任何一个乡间的农妇一样,不想自己的手足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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