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还在昏迷,钱副将什么都不知道,她急得要死,却连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若是能找个知晓一切的人来问问,岂不是好事?
太子这个人,她虽然不太熟悉,但是每次见到太子,太子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而且,太子还和她夫君是好兄弟呢,太子应该不会觉得她失礼吧?
柳烟黛仔细一琢磨,道:“我们出去转转。”
她现在也长了点脑子,知道不能直接打上去来问,不如做一做偶遇状。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避开钱副将。”
她知道钱副将根本不想让她掺和进来,所以她要避开钱副将。
她不愿意当宠物,她想要尝试着,摆脱这个身份,最起码来做一点事情。
幼猫长大的第一步,就是离开猫妈妈的掌控,自己出去找食吃。
当然,她是能找到食吃,还是被人吃,就不大好说了。
——
那一日,正是九月中旬。
秋日薄凉,镇南王府中没什么花,只有一颗又一颗的松木,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一样的翠绿。
太子不知道多少次,踏入到了镇南王府,与镇南王府之中的镇南王言谈之后,又悄无声息的从密室里出来。
钱副将早早等在门口,准备将太子送出去。
太子每次过来,都是由钱副将亲自安排的,毕竟太子每次来都是悄无声息的自个儿行来,他们不能叫旁人知道太子在此。
每一次,为了照看太子,钱副将还会将这内院的人清空,所以眼下,这内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太子今日却不愿如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与钱副将道:“时辰尚早,孤在这儿用膳。”
钱副将愣了一瞬,立刻点头应“是”,并引着太子去前厅坐下。
虽说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在这用膳,但是既然太子提了,那就给太子安排,毕竟这位是比他们镇南王还要尊贵的人物,别说用膳了,他就是突然在这旋转倒立耍一套花枪,钱副将都得立马双手举高“啪啪”鼓掌。
偏太子也不去前厅,只摆了摆手道:“孤四处转转,一会儿回来用膳。”
钱副将又点头应“是”。
——
钱副将被打发走了,太子就慢悠悠的绕着游廊走。
他这段时间可没少费心思,一边在朝堂上转来转去,一边还在这镇南王府转来转去。
镇南王府的人本来是很难接近的,但是柳烟黛的人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想来也是,她的婆母被囚禁,侯府中的其他人都被囚禁,她怎么能不着急呢?
而镇南王府这些事儿肯定不会和一个女眷说的,就连秦禅月现在都不知道镇南王醒着,柳烟黛又能知道多少呢?
越是不知道的人越着急,越着急的人越会出错,所以太子这边稍微用上点鱼饵,就把柳烟黛吊起来了。
比起来太子,柳烟黛实在是不太够看,她确实苦心积虑了,就是虑不明白。
彼时,太子正绕过游廊。
这是他们第一次初见的游廊,太子还记得呢,他带了一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又一次往这个游廊行过去。
太子才行到游廊上,远远便看见柳烟黛从不远处行过来。
她今儿穿了一套黛粉色的衣裳,秋日凉,便不再是裹胸,而是对交领,毛茸茸的兔毛衣裳裹着她,露出来一张白嫩可爱的脸蛋,粉嘟嘟的唇,远远一望,似是枝上早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