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旎闭了闭眼,苦笑。
默认了啊。
早上出门时?灰白的天空骤然?变得?昏暗,漆黑如墨,阴沉沉地压了下?来,让人喘不动气。
暴雨突至。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急促而剧烈,暴雨声格外响亮,让尤旎的说话声都模糊了许多。
「好,我要加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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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尤旎又碰到了张生。
他脸上的伤果不其然?开始泛红发紫,隐隐有破皮的倾向。
「夫人好。」
脚步顿了顿,她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继续向外走。
咔哒一声。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家主。」张生躬身。
「药。」季宥礼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推了推,「这季度的分红刚刚打给?你?了。」
张生笑了笑,摘下?眼镜,对着手?机摄像头给?自己抹药,「被打一顿收了七百万,我赚了。」
「要不工资降点?」
「呃呃那还是别了哈哈。」张生呲牙咧嘴地抹药,毫无人前成熟稳重秘书长的气质。
「掉财眼里了。」
调侃完,季宥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扣上笔帽又开开。
一时?间,咔哒咔哒的响声不绝于耳。
张生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家老板心里又烦了。
只要他心情烦躁,季宥礼手?上动作就会不停,扣笔帽是他最常见?的小?动作。
相处十几年,他也能隐约猜出些什么。
「只是看到那些调查资料,她就会按照您设想的那样做吗?」张生问。
「嗯,会的。」
季宥礼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布,一点点擦拭镜片。
「尤旎最看重隐私和自由,这些东西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会丧失安全感的。人一旦觉得?危险,就会寻找其他出路。」
张生沉默了片刻,不得?不承认是这样的。
「您这样做相当于把尤小?姐完全推开,但是她明明……」
「尤旎是一把剑,这把剑要足够锋利,可以?一击必中。在此之前,她要经历苦难丶折磨,把自己锻造得?格外锋利。」季宥礼扣上了钢笔笔帽,裸着的另一只手?摩擦着笔杆上刻印的符号,双眸平静漠然?,吐出的字却残忍无情,「剑是要有剑鞘的,剑鞘不会是我,也不能是我。」
咔哒。
季宥礼放下?钢笔,看向窗外的雨帘。
他忽然?响起尤旎进来时?,怀里只抱着厚厚的计划书,似乎没有带伞。
「给?尤旎送把伞,再叫辆车去破晓研究所?。」
……张生叹了口气,无奈领命。
放下?药膏,馀光瞥见?了一旁的调查资料。这些资料都是他耗费无数心血一点点收集出来的。
「那这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