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无论对与错,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世人对你赞誉有加或是污名加身,那是世人的事。而你,始终都是你。
既然当初是我从迷渊中把你拾了回来,天命又将我们绑在一处,荣辱一体,休戚与共。那在我眼中,你自然比那些世人都重要。」
顾屿眼中倒映着烛火,明明暗暗,摇晃不休。他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答案,明明清楚自己已经死了,明明清楚她也许只是说说而已。
可此时心脏却仿佛在剧烈跳动,叫嚣着让他去信任她,感激她,尝试着依靠她。
从未有人真正同他站在一边。
他捂住胸口,眼眸亮得出奇,简直怀疑这是自己将死之时做的一场梦。
梦中有人同他说会和他站在一起,他比世人都重要,梦醒后仍旧是人世凄风苦雨,身上伤痕遍布。
顾屿缓缓敛去了笑意,认真问道:「为什么?」
他死死盯着燕鹤青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半点她在说谎的证据。
他怕自己只是沉溺在一场谎言中,最终任人鱼俎。
燕鹤青并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微一挑眉,故作不解地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说无论怎样都会和我站在一处,为什么会说休戚与共,为什么会觉得……我比世人都重要。
可是顾屿低下头,对这些一个字都问不出来。最终,沉默许久,终于再度开口:「以后,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会为我撑腰么?」
燕鹤青笑了起来:「会。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给你撑腰。」
停顿片刻,许是觉得顾屿太过沮丧,又鬼使神差地安慰道,「我会陪着你。所以,别怕。」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乌归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白衣公子同红衣姑娘。
顾屿大惊失色:「……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乌归挠了挠头,突然对屋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白衣公子开始研究起一旁桌子上的纹理。
红衣公子这日终于换回了女装,成了眉清目秀的红衣姑娘。
衣服变了,人却没变,她笑眯眯地看着顾屿同燕鹤青,并没有打算隐瞒:「从二位美人开始谈话时就在了啊,只不过这位长得颇粗糙美人怕我们突然出现打扰到了你们谈心,就一直在门口阻止我们进来。
噢,对了,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我还特意替他们遮掩了气息呢。怎么样,现在二位美人心结解开了没有啊?」
顾屿:「………………………………」
心结是解开了,他现在很心塞。
燕鹤青倒是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淡淡扫了乌归一眼:「说吧,出什么事了?」
乌归愁眉苦脸地跪到了地上:「尊主,这客栈的主人来了。她说,她要见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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