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生活,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说来也是他自己造孽——那天在酒吧他就注意到了白菡,将白菡引进游戏后他明明可以像以往一样带上面具隐瞒身份。可这一次,看到在人群中寻找着他丶眼神中透露着焦急的白菡,即使对方可能是来勾魂的,他依旧摘下了面具,主动站到了白菡对面。
至于原因他不想深究,他哪有那个时间?
而今早,看到空空如也的牢房和白菡留下的纸条……白菡的意思是会关心一下你,但也就一下而已。
顾泽咛气笑了,既然要来做菩萨,为什么只做五分钟?!凭什么要来给他不需要的希望?那一刻,他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弄哭白菡,他想要白菡哭着求他。
仅此而已。
可顾泽咛刚才才意识到,他只想弄哭白菡,但不想白菡因为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东西而哭。
又是熟悉的葡萄藤架,两人相顾无言丶思绪万千,顾泽咛心虚地摸摸鼻子,说:「吃午餐吗?」
白菡的火气消了一半,但还是很有骨气地拒绝了,拿出笔扯起裙摆开始写字--顾泽咛阴晴不定的,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想趁着现在好说话,多问些信息,比如敖牙嘴里的「恶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意外的是,他拿起来的裙摆上染着蓝色的墨迹,用手去抹,颜色并不会晕开,他抬眸看向顾泽咛,表示哥哥你带飞的机会来了。
顾泽咛平静地道:「你救了蓝队的人,蓝队的惩罚有可能会蔓延到你身上。我提醒过你,你没有听。」他想着这回你白菡应该要说些软话了吧。
三秒后,白菡递过来的裙摆上写着:「你不但不关心游戏的危险,还要怪我!」
随后白菡哼地一下,转头就走。
有那么一瞬,顾泽咛真的产生了自我怀疑,直到看到白菡直奔宴客厅吃饭才意识到白菡没有心,只是单纯地倒打一耙,分散他注意力。
但这种小性子不但不会让人生气,反倒让顾泽咛品味到了一点抱怨的娇嗔感,他追过去牵起白菡的手往反方向走,「宴会厅塌了,午餐在花园吃。」
他没有忘记要把人玩哭的想法,只是……吃饱了哭得才会大声。
……
……
金银人摸到花园的时候,顾泽咛正在拿油焖牛蛙吓白菡,后者被吓得「花枝乱颤」,差点颤掉了头上的假发,随后小花园里上演了你追我赶丶你扔我躲的浪费食物戏码,在玫瑰花的簇拥下,那两坨粉色显得……更粉了。
他记得顾泽咛放他走前,说:「找到更好玩的了。」
玩?
金银人仔细审视了一通奔跑中的白菡,其实白菡的面包砸得十分真情实感,看得出是真的在生气,只是顾泽咛笑微微的,完全不当回事。
确实挺好玩的。
这是一个团体游戏,偏偏他又分在粉队,他不得已派遣曼可蹲守白菡,想着从白菡身上套出些线索。
没想到的是等他回来,曼可被绑在了树上,拿来当诱饵的指挥棒还被白菡顺走了。
原本以为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白菡又留下字条主动提合作。
真是个有趣的人。
曼可蹲在一旁,拿着小册子小声报告着:「一共有十二个人投靠我们,其中一个叫敖牙的已经被白菡打晕。小队里面的人都在传顾泽咛请了一个暴露女保镖。」
金银人挥挥手,示意曼可继续。曼可继续道:「相信敖牙已经打了草,是时候惊蛇了。」他们需要数据确认游戏机制,招人嫌的两个游戏第二正好成为枪把子。
【伯爵夫夫午间调情达成,积分加二。】
听到提示音后,白菡抓着顾泽咛的手一顿,尴尬地收回手坐回了位置,不知不觉有些玩过头了。
嘴被上了锁,日常的吐槽机制只能转换成动手机制,可话要说回来,顾泽咛绝对是他见过的能把动手升级为动手动脚第一人。
都是成年男人,白菡怎么会察觉不到打闹间顾泽咛有意无意的触碰,他开始困惑--顾泽咛图什么啊?是嫌自己离死神不够近吗?
这时,顾泽咛做到他身侧,用薯条蘸酱在餐桌上写:注意草丛。
白菡看到顾泽咛的字,心想他根本不需要提醒,早在刚才夫夫「调情」跑遍花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草里蹲着的人,三点钟方向一个丶十点方向一个丶十一点三个。
他拿出笔在桌上写道:又是来找你的?
顾泽咛没否认。
白菡再写:理由?
顾泽咛慢条斯理地擦这手,用不大但力道十足的声音说:「一个因为碰瓷不成恼羞成怒要砍人丶一个因为游戏道具抢不过我要砍人丶一个因为……想不起来了,反正都想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