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驰说:「她能愿意来见我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不用特意来展示你的存在感,就算你和……」
「那件事,」梁孟津沉声打断他,漆黑的眼睛盯着黑沉的窗外,咬字很重,嗓音带着浓浓的威胁和压迫:「没胆说,就永远闭上嘴。」
「你为什——」
「因为你自以为是的接近和报复,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实际性的损失,但伤害了一个曾经喜欢过你的人。」梁孟津冷声嗤笑,「你没资格再见她。」
电话那头默了默,很快又说:「这是我和喻嘉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评判,少在这里指点江山,你以为你真是我哥吗?!」
梁孟津嗓音平冷:「下月初八是李长玉的祭日吧。港盛一年前拿到了那块私人墓地的地皮开发权,要动工不用一个月,一周就能让你妈连坟带碑的迁走。」
这是威胁。
「你敢?!」周煜驰声高一度,显然被踩到痛脚。
那块墓地还是当初周煜驰离开京市前求周绍宗买下的,曾经是个花开烂漫的公园,后来推平改成了一块私人墓地。
场地设施奢华,用地面积很广,周绍宗废了不少力才拿到手。
「你可以试试。」
周煜驰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耐心再听,电话立刻被掐断。
须臾,书房里又恢复成一片寂静。
梁孟津斜靠在长沙发上,屈指捏了捏眉心,薄薄的镜片泛着凝重的冷光,冷冽的目光失神地望向窗外,像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
沙发上摆着一本厚厚的书,深棕色的皮质书壳,看着陈旧却很有质感,仔细看书的右下角有两个黑色的小字——喻嘉。
他低头拿起来,捧在手中竟也觉得渐渐有了些重量。梁孟津像过去几年那样安静地一页页翻过,心情也就一点点平静下来。
这本相册是他在英国时的助理波文托了一位摄影艺术家帮忙制成的,一开始只有寥寥几张相片。
一次项目投资失利,曾给集团带来不小的损失,波文推门来作项目报告时静静等着他的老板翻阅完整本相册,最后神色冷静地做出一个极度冒险的决定。
渐渐的,波文明白,当他的老板开始翻阅那本厚厚的相册时,一定是极度暴躁的时候。
「叩叩——」
门外响起轻而浅的脚步声,随即响起女孩子绵软迷蒙的声音:「梁孟津,你在里面吗?」
霎时间,绷在他心里的那根弦微微怔松。
梁孟津站起身,顺手将相册放入书桌下的抽屉,这才抬腿打开房门,略一低头看见小姑娘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口,乌黑的软发落下来,睡眼惺忪显然是刚刚醒来。
眼眶仍有些深色。
他皱了皱眉,俯身将人抱着回卧室,边走边说话:「刚刚去接了一个海外的商务电话,怎么了?」
喻嘉仰着头看着镜片后温和清隽的眼睛,顿了一会,轻轻地说:「我就是醒了睡不着,看你很久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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