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子不必着急回答我,我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考虑。我相信,最后你还是会同意加入我们的商会的。”季会长的声音和煦,令人如沐春风,听到陈景月耳朵里却让她毛骨悚然,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威胁,如果陈景月不答应季会长的要求加入商会,后面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好了,今天给陈娘子带来麻烦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静候陈娘子的佳音。”说罢,季会长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陈景月站在原地,捏着信件,久久没有出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如今她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身份,若是得罪了城中商会,不说会不会影响酒楼的正常经营,暗地里,不知还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和针对。
只是,陈景月又不甘心白白被商会欺负。
“娘子?你怎么了,怎么站在这儿一动不动的。”
正当陈景月分神的时候,莫惊澜突然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一段时间,莫惊澜每天晚上都刻苦温书,因此早上会起来得更晚一些。
“没事。”陈景月飞快地将商会的邀请函藏入了袖口,莫惊澜准备考科举的事已经够累了,陈景月不想他再为了酒楼的事分心。
这件事,陈景月打算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她勉强对莫惊澜露出一个笑容,询问道:“你怎么起来了?时间还早,不如多睡一会儿。”
莫惊澜笑道:“娘子莫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提过,要带你出去看花灯。”
“……”
这一段时间陈景月忙前忙后,忙着开业的事,倒是真的将她的生辰忘得一干二净。何况,陈景月没有过生辰的习惯。
“不然,还是算了?”陈景月对花灯没什么兴趣。
“不许算了。”莫惊澜微微蹙眉道:“你整日在酒楼忙碌,也该抽个空好好休息一下。”
闻言,陈景月想起莫惊澜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放松了,于是颔首同意了。用过晚饭之后,天色已渐暗,莫惊澜带着陈景月朝着放花灯的内城河走去。已经快到除夕的节日了,内城河的一整条街都张灯结彩,恢弘如日,街上无数行人穿梭,街边摆满了卖花灯的小商贩。
陈景月一路走来,挑了一盏可爱的兔子花灯提在手上,她与莫惊澜一路闲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内城河的上游,放花灯的地方。
“就在这儿吧。”陈景月将兔子花灯放入水面,与万千花灯一起随着水流飘到远处。
莫惊澜站在她身后询问,“娘子,你可有什么心愿还没有许?”
“心愿?”
陈景月想了想,说:“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不错,希望酒楼的生意能越来越好吧。”
“还有吗?”莫惊澜看着陈景月,目光里含着沉甸甸的期待。
陈景月似乎察觉到了莫惊澜的目光,咳嗽了一声道:“还有……还有希望我们两个都能平平安安,身体健康吧……恩,明年你不是要考科举吗?你要不要也许一个愿望,希望自己金榜题名。”
莫惊澜看着陈景月,眸光渐渐变得温柔,“我确实有一个愿望,不过,并非与科举有关。”
莫名其妙的,陈景月的心跳快了两拍。她有一种预感,莫惊澜的愿望可能会与她有关。
陈景月没有询问莫惊澜的愿望,但,莫惊澜已经主动告诉了她答案。莫惊澜突然牵住了陈景月的手,淡声道:“娘子,我希望我能和你永远在一起,长命百岁,平安一世。”
陈景月微微一怔,蓦然感受到手心有一种冰凉的触感,方才发现莫惊澜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枚戒指,戴在了陈景月的指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景月的脸红了,她怎么感觉莫惊澜在向她表白。
下一刻,陈景月便听到莫惊澜真挚又动情的声音:“娘子,我喜欢你。并非因为夫妻之名的喜欢,而是想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
“明年我就会去别的地方参考,等金榜题名之时,我会回来,光明正大的,真真正正的迎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