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憬叼着棒棒糖,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敲:“你是设计师,怎么可能懂金融啦。”
贝筝被她敲得“嗷”了一声,懊恼地揉着脑门。
“启颂珠宝的现金流吃紧,不可能有如此大量的资金来打压云梦。”沈云泽看着她郁闷的样子,一点点地解释起来:“而且,我不认为纪颂今会将启颂集团的现金挪用到启颂珠宝。”
“所以,一定有人在帮他。”贝筝恍然大悟。
“对的。”沈云泽点了点头。
“是贺颐吗?”谭憬眨巴着眼,偏头看向沈云泽:“他不是和纪颂今合作了?”
沈云泽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贺颐从来不插手这些公司间的内斗,他喜欢坐收得利,这样大张旗鼓的资金侵入,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做派。但,之前二人合作的传闻又不是作假。
难道,他这样做,是另有用意?
想到这儿,沈云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我在想,纪颂今和贺颐的合作,真的就这么简单吗?”贺颐并不是听命于人的人,他怎么会这样好脾气,甘听启颂指挥?
“会不会是,纪颂今给了他什么好处?”贝筝轻声说。
“一定。”沈云泽回答道:“只是这个好处究竟是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
“不管是什么好处,但我觉得纪颂今真是疯了。”谭憬把棒棒糖丢进垃圾桶里,满眼都是惊讶:“那可是贺颐,纪颂今是真不怕启颂珠宝易主啊。”
沈云泽调侃道:“趁机卖个好价钱,说不定他乐意得很。”
能选择与贺颐合作,足以见得纪颂今已经再无办法了。不然,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可能,他也不可能让外部资金入主。
谭憬耸耸肩,不置可否。
贝筝坐在另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耳朵里闹哄哄的。那些字句涌入在脑海中,纠缠在一起,但中心思想都是一个,就是启颂的状况很糟糕,寻求了贺颐的帮助。
这个贺颐到底是谁,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吗?贝筝没有听过他,但从沈云泽和谭憬的对话中,她隐约能感觉到,这个人应该很厉害。她赶忙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起来。
搜索框闪了闪,贺颐的信息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贺颐,男31岁,桥颐资本首席执行官,曾担任过西林市委员会会长、外务主任等多项重要职务。
照片中,男人冷峻的眸子淡漠地注视着前方,凌厉而冰冷。而下面的词条具体描述里,他的商业版图洋洋洒洒列了好几行,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令人仰望。
他似乎是不喜热闹,有关于他的新闻并不算多,可却都是一等一的爆炸级,是普通人连仰视都做不到的高度。
而最近一条新闻,则是他大婚的消息。一向不喜热闹的男人在山庄举办了一场秘密婚礼,奢华到连餐盘都价值不菲。
“我的天,想不到有一天我能和这种在词条上才会出现的人交手。”贝筝退出了搜索页面,缓缓合上了手机。
“有什么感想?”谭憬见她在搜索贺颐,随口问道。
贝筝撇了撇嘴,越想越觉得感觉他们几个前途迷茫:“感想就是,我们真的要完蛋了。”
谭憬尖叫一声,掐住了贝筝的脸。
贝筝惊慌地从谭憬手中挣脱出来,她看向沈云泽,很是担忧:“我好担心你。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他真的好厉害,我们如果输了该怎么办?”
这位贺总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一等一的优秀,而他们几个怎么看都被对比得像个草台班子。
贝筝眼里的担忧实在太过浓烈。
沈云泽看着她眼里的担忧,感觉心里暖暖的。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安慰:“不要担心。贺颐不可能把全部的筹码都放在纪颂今一个人身上。我猜,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放出他在帮纪颂今的消息,是为了让我们惊慌吧。”
贝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她看向沈云泽,好奇道。
沈云泽微微抬头看向天花板,轻声说:“我打算去见他。”
“啊?”谭憬瞪大了眼睛,对沈云泽的话很是惊讶:“他会见你吗?”
“他会的。”沈云泽的唇角缓缓勾起,落在一个自信的弧度:“我猜,他放出消息就是为了引我们去见他。”
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次股价波动背后的主导是纪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