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泽。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钱耀祖。
「小音，霍律师和钱耀祖私下见面，他跟你说过吗？」傅怀瑾观察着林音的神色。
林音目光闪了闪，「没有。」
「这……霍律师原先是钱耀祖的律师，后面才是你的辩护律师，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层血缘关系，应该避嫌才是。」
傅怀瑾皱了皱眉，目光有些担忧，「小音，我想你还是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我怕到时开庭出现意外，你哥哥恐怕很难出来。」
林音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照片，眼神微微有些变化。
傅怀瑾看出来她神色松动，继续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新的律师，是知名律所的金牌律师，我已经联系好了，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林音抬眸，目光惊讶，「傅医生，你什么时候找的律师？」
傅怀瑾笑道：「我总觉得霍景泽不太靠谱，所以就拜托朋友打听了一下，怎么样，要不要换？」
「我……」林音咬唇。
傅怀瑾以为她在担心律师费用的问题，说道：「费用你不用担心，我借你，咱们可以签借款合同，利息什么的都按正常市价来，你慢慢还我就是了。」
意思是，只涉及到金钱利益，不会有别的隐藏条件。
林音自然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
可是……她没有想过换掉霍景泽。
霍景泽私下和钱耀祖见面固然让她心生膈应，但也许是因为别的事呢，她相信霍景泽不会耍她，也没必要耍她。
最重要的是，无论接受谁成为律师，都会欠下巨大的人情。
私心里，她还是更倾向欠霍景泽的，反正她和霍景泽之间早就算不清楚了，没必要再牵扯进傅怀瑾。
心理活动再多林音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她动了动嘴唇，感激道：「傅医生，谢谢你这么帮我，我……会好好考虑的。」
拒绝的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毕竟傅怀瑾是真心为她好，不能太直接伤了人家的好意。
她选择婉拒。
傅怀瑾笑笑，浅眸依旧温和，「好，那你考虑好了随时告诉我。」
「嗯，谢谢你傅医生。」林音眼里浮现真诚的笑意，「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荣幸。」
听到朋友两个字傅怀瑾眼里的光暗了暗。
面上维持笑容，「能帮到你就好。」
……
霍景泽又一次在电梯门口遇到傅怀瑾。
电梯都快成两个男人没有硝烟的战场了。
霍景泽一向是不拿正眼看傅怀瑾的，进了电梯目不斜视，英俊的脸庞一惯的清冷。
傅怀瑾站在电梯的左侧，率先开了口，「霍先生，林音还只是刚出社会的单纯女孩，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
没有首尾的一句话，霍景泽却听懂了。
无非就是在说他和林音之间的关系。
扯了扯嘴角，嗓音凉凉的，「你情我愿的事，傅医生一个外人未免管的太多。」
「她是不是情愿，你心里清楚。」傅怀瑾声音也冷，「我已经帮她物色好了新的律师，小音已经在考虑换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