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强势的,最终化成坏女人独有的寒凉气息,侵入肺腑,仿佛不死不休般执拗。
让炎炎夏日在一瞬间变成初冬,张琬觉得自己都要淹没在冷冽雪浪之中,不能呼吸,难以抗拒。
这种感觉真的不要太熟悉!
第92章
河道的风浪翻动,带着船只摇晃,就像树枝间的绿叶一般,无所依靠,只能跟随浮动飘摇。
从窗户透进来的风带着热意以及河道旁的助力呼喊声,此起彼伏,清晰又模糊。
那道幽冷气息侵入肺腑,将要占据所有时,才终于放过柔弱不堪的张琬。
张琬晕乎乎的更加厉害,眼眸涣散的看着坏女人,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软软的依偎她身侧,呼吸明显。
而坏女人那清冷玉白面颊,此时一半光明一半灰暗,更显轮廓分明,掌心轻拍张琬身背,温柔的很,脸上神情却平静的毫无波澜,淡漠道:“再说两族婚约如同盟约,总该知道吗?”
“你是什么意思?”张琬有些害怕的虚弱问。
“意思就是,哪怕我死,你也要履行婚约职责,永远不可脱身。”话语间,坏女人温凉指腹停留张琬的唇间,力道并不重,像是mo挲。
这类似殉葬的话张琬以前听过,想要言语,却发现只要微启唇就能碰到坏女人的指腹,便没敢动作,抬手握住她的柔滑手背,才发觉凉的惊人。
而且坏女人的冷淡脸色上有着藏不住的疲倦,她眸间隐隐有血丝,薄唇亦泛着苍白,难道真是病了么?
张琬想问,又不敢,只得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都说我木讷无趣,那还待在一块,岂不是更觉不开心嘛?”
明明坏女人都说别人比自己有趣,现下竟然又亲自己,真是让张琬想不明白。
语落,坏女人没有立即应答,蛾眉轻挑,美目似是质疑,又像是审视,玉手反过来扣住张琬掌心,不满出声:“我说你没意思无趣,难道你不应该变得有趣哄我吗?”
张琬眨巴圆眸不可思议的看着理直气壮的坏女人,心想这话里是一个意思嘛?
半晌,张琬一脸坦诚道:“我真不明白原来还有这个意思。”
闻声,坏女人随即陷入沉默。
随即张琬听见坏女人似是在平复呼气,而后她才缓慢出声:“那你现在总知道了吧?”
张琬点头,转瞬又摇头,有些为难的说:“我知道,但是也没用啊,上回想取悦讨好不是被你赶出去了吗?”
语毕,坏女人指腹捏住张琬掌心软肉的力道,骤然间重了许多。
“你怎么能这么笨?”
“哎呦。”
没想会被坏女人偷袭的张琬,心惊胆颤,没敢反驳,很是顺从的出声:“是啊,所以你以后有事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坏女人冷幽目光直直望着张琬,半晌,似是无奈的妥协道:“我告诉你就会变成命令,这有什么意思?”
“你问我的话,其实我也不知有什么意思,可是你以前不都是这样命令我的吗?”张琬想了想真诚应声。
总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坏女人那边吧。
坏女人的心思太过善变,又喜形不露色,还寡言少语,任凭是谁都很难觉察端倪,张琬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在揣度坏女人的心思。
“以前是以前,可现在我不想要命令你,而且你难道就不会因为我对别人好而嫉妒吗?”坏女人颇为认真的问询。
这么突然的问题砸过来,让张琬有些脑袋发懵。
嫉妒,这个字真是陌生呢。
坏女人,她想要自己的嫉妒么?
张琬看着坏女人清冷面颊,其间满是认真,心生犹豫的应:“可嫉妒是不好的东西,我不要,你也不要。”
印象里,张琬关于嫉妒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娘亲母族的一位长辈,曾因为嫉妒谋害侍妾,最终困守阁楼郁郁而终。
很多人都会背后私议,连小辈们都知晓传闻,这才会传到大门不出的张琬耳间。
那时张琬只觉得嫉妒真是可怕,竟然会让人杀人害命。
坏女人神情有些恍惚,偏头移开目光,徒留冷峻清雅的侧脸,闷闷出声:“我才不会因为你这个笨蛋而嫉妒。”
张琬回神,因着离得很近,视线才能清晰看到坏女人清冷侧脸浮现薄薄的一层淡粉,像花团,像云霞,像胭脂,让人着迷,迟钝的求教询问:“那怎么还一脸不高兴呀,我不明白,你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