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堂内离开的张琬,独自穿过廊道,迎面春风微冷,视线还未看到人影,耳旁却听到砰砰巨响,震耳欲聋!
张琬远远看到一寻常身段样貌的女子,她掌心挥动两道板斧,疾风阵阵,顿时屏息一滞,不敢上前动作。
很快,女子掌心收住笨重而锋利的板斧,踏步走近面前,动作很是轻松,满目打量,平静道:“你就是王女张琬?”
张琬任由对方打量,视线看向目光,总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错觉,直到瞥过两道板斧,方才警惕的移开审视目光,颔首出声:“嗯。”
如果一不小心挨上一刀,自己怕是会当场丧命不可。
“王女会吗?”对方察觉到张琬的目光询问,掌心抬动板斧,仿佛拿书一般的随意姿态,可见武力强悍。
“我不会。”张琬当然不敢逞强,更担心自己直接握不住板斧掉落在地面。
那场面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很是尴尬。
此时两人离得并不近,对方亦不怎么多说话语,张琬却能感觉到眼前人对自己莫名的热切,目光尤为明显。
或许是因为坏女人过去总是喜欢偷偷盯着自己,所以张琬养成很是敏感的直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坏女人比旁人要更擅长隐匿心神,所以别的人在张琬面前,再如何隐瞒都容易暴露。
“王女在想别的人么?”这话语声平静的有些熟悉,认真的询问。
“没、没有。”张琬心虚的摇头,亦发觉自己似乎总是想着薄情寡义的坏女人,不禁有些懊恼。
可这应答的话语,很显然不足以令人信服。
对方目光认真的看着张琬,仿佛要质疑,却又没有出声,而是配合的应:“这样啊。”
张琬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自己撒谎的能力变得这么强嘛?!
“我很久没有回国都,不知王女哪日有空陪同一道闲逛?”
“这个、我恐怕不会很合适吧?”
张琬觉得对方可能没有听说过自己的不详名声。
现如今整个国都没有几人会愿意自己陪同出游。
丧事刚办,张琬却又没死,国都许多人对此更是非议不断,各种猜测纷飞。
对方面上稍微显露些许失落情绪,出声:“莫非王女要陪别的人么?”
张琬一愣,有些困惑对方的反应,摇头说:“没有。”
真奇怪,对方怎么会以为自己拒绝是跟别人出游呢?
“那就好,想来王女应当已经从大辕亲王和太宰那里得知你我要商谈婚事,所有现下应当增进往来。”
“可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太过突然,你就不再多多考虑下吗?”
语落,对方目光再度看过来,其间显露出不惑,出声:“王女这是对这桩婚事不满,还是对我不喜?”
张琬连忙摇头,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婚事应该要双方有所了解,而不是这般指婚相配。”
语落,对方却更是认真,不急不缓的道:“我听闻王女同太阴圣女就是同双方母亲约定婚事,过去亦不曾往来了解,国都婚娶礼法向来如此,王女岂不是在故意针对我?”
这话说的张琬一时竟然无法反驳,暗想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如果是坏女人的话,其实张琬是不会这么当面拒绝。
张琬垂眸有些懊恼自己的失礼,更觉得自己被坏女人拿捏的太死。
现在既然坏女人跟自己的婚约作废,母亲也已经重新择定婚期,那自己为什么要抵触跟别人的接触呢。
于是张琬便打算答应对方的邀约,以免闹得太过僵硬,有失礼数。
毕竟只是陪同一道走走而已,想来对方或许觉得自己不合适呢。
没想,张琬却又听到对方似乎很是在意的出声:“现在王女与太阴圣女婚约作废,国都之内人云亦云,所以王女的那位心仪之人能承受得住非议流言吗?”
这话说的张琬一脸茫然,迟疑问:“你说我的心仪之人是谁来着?!”
“我想这种事作为皇室贵族不提也罢,但是王女对于私情应当要有所分寸,遵从礼制。”
“你肯定有所误会,我没有传出别的私情啊?”
除了坏女人,张琬自问没有同旁人有过半分亲昵越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