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身体康健,阿贞姐姐向来比张琬强。
因而张琬虚的腰酸背痛时,阿贞姐姐已经在翻查小长乐听政记录。
年节将近,朝事繁忙,张琬不忍心小长乐独自承担本不属于她这个年岁的重担,才劝阿贞姐姐给她放假。
早间,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朝会过后,张琬正批注着奏折。
阿贞姐姐却不似过去整日捧着竹简,她现在几乎整日不离身侧。
而那双沉静内敛美目,无声注视,实在难以令人忽视。
张琬红着脸撑不住多久,只得偏过头看向身侧人,出声:“阿贞姐姐不做些别的事吗?”
秦婵玉身端坐,素手捧着茶,坦然迎上目光,认真的应:“现在陪着琬儿就是我最想做的事。”
“我看元日年节就要到,阿贞姐姐以前不都很忙的吗?”
“如今元日年节祭祀由十二位巫史轮流负责,所以我可以专心陪着琬儿。”
张琬欲言又止,心想陪自己当然没问题,可是一直这样盯着自己,真的很难视而不见嘛。
半晌,张琬沉默的选择由着阿贞姐姐喜好。
从奏折堆中张琬审核宴会事宜,意外的发现除却越氏和吴氏王族,竟然还有齐锌。
当初齐锌跟皇太女张妤一同勾结幕后主使作乱,国都百姓亦陷入慌乱恐惧。
“阿贞姐姐,齐锌她怎么会来参加宫宴?”张琬现在还不知当初蝗灾和叛乱怎么被平定。
秦婵解释道:“齐锌是内应,张妤死在她的手里,其它蠢蠢欲动的诸侯势力,亦被越炘和齐锌两人围剿诛杀,至于国都蝗虫则花费月余才得以消灭。”
这消息真是出乎张琬的意料,喃喃道:“齐锌她受制幕后主使,竟然会选择做内应?”
语落,秦婵神情不太热切的凉凉看向张琬,幽幽出声:“是啊,齐锌说是报答陛下恩情,我怎么从不知道你跟她有恩?”
张琬莫名觉得话语有些危险,谨慎道:“可能是当初老齐王因禾玉宝镜而离魂失常,齐锌曾求助我吧。”
“是么,可我看齐锌并不像重情重义之人,否则也不至于争权夺利,冷眼看她长姐入宫冒险送死。”
“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是啊。”
语落,张琬结束问话,继续埋头翻看奏报,并不想点燃阿贞姐姐猜疑之心。
午后,两人一道用膳,张琬布菜盛汤,劝道:“阿贞姐姐多吃些。”
许是因阿贞姐姐把她自己封在圣坛,她如今玉白面颊瞧着仍旧有些过于清瘦。
秦婵接过汤碗,稍稍缓解几分猜忌心思,视线落在张琬白净面颊,倒是有几分勾人姿色。
不过幸好张琬并非三心二意花花心思的人,秦婵暗自想着,眸间戾气方才压制眼底。
“对了,我想元日年节带小长乐祭拜母亲,皇祠能开吗?”张琬想起当初阿贞姐姐下令封皇祠,心里还有些愧疚。
“当然可以,我那时担心你睹物思人伤身,现在你能想开自是再好不过。”秦婵没有迟疑的应。
其实秦婵一直希望张琬能够早些接受她母亲的离世。
张琬感动的泛着泪花,颔首出声:“嗯,阿贞姐姐最好了!”
秦婵瞧着张琬水光明亮眼眸,玉白面颊微微泛热,从袖中取出绣帕贴在她眼角细细擦拭,揶揄道:“你这般哭,待会让小长乐瞧见,恐怕该误会我欺负你。”
“……”张琬立即止住汹涌的感动,自顾收拾眼泪。
半晌,张琬睁着眼认真问:“这样应当看不出来了吧?”
秦婵哑然失笑的颔首,葱白指腹轻点了下她挺巧鼻头应:“你还说不在乎小长乐,我看分明口是心非。”
原本秦婵缠着张琬不上朝,一来是想多与她亲近,二来是想检查她的身体。
可张琬担心小长乐独自一人承担朝务劳累,又担心小长乐早朝会睡不够,所以秦婵才陪她待在大殿处理政务。
“没有,我最喜欢跟阿贞姐姐待一块。”张琬下意识眨了眨眼,掌心捧住握住阿贞姐姐温凉玉手,解释道。
现在张琬不舍得跟阿贞姐姐闹不愉快。
秦婵见张琬真诚模样,玉身微微靠近,轻啄了下她樱唇,而后若无其事的移开,淡淡道:“那就原谅琬儿方才一心自顾看奏报冷落我的罪过吧。”
张琬猝不及防的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