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们激动,但先别激动。”
刘吉往下讲后续和应对。
等他讲完面对陛下厚赏,一推封王、二拒益封,三赠金帛于阵亡将士遗属。
四人都安静下来,或茫然,或肉疼,或若有所思,却都没有对刘吉推拒泼天权钱的谴责。
虽不明就里,但郎君此举一定自有他的道理。
陶杯和陶盘一时不能悟出原因,但他们拥护郎君的一切决定!
颜枢和鲁直识文断字、读史学经,心思更敏锐些。
二人对视一眼,似达成了某种共识,最终由颜枢开口:“郎君种种应对,可称得当。”
“虽有小小冒失,然不伤大雅,无须在意。反而突显郎君纯真质朴,更讨尊长怜爱。”
“但有一事,略显不妥……”
颜枢的未尽之言,刘吉有所猜测,抑或说昨天在殿上时,他就已有觉察。
他也不是听不得建议的性格,“仲枢但说无妨。”
颜枢有努力说得委婉:“兵权可谓龙之逆鳞,沾涉兵权的言行,宜当讳莫如深。”
“然郎君取金帛赏赐之九成,赠与阵亡将士遗属,此举便有些犯了忌讳。”
“确是如此。”昨天后来猪猪帝额外加码犒军,再与公卿们集议出的细则,就已让刘吉隐约明悟。
【不愧是你汉武帝!就是神粮在手,我又诸多铺垫,也仍没叫他忘记权谋制衡。】
蹲在腿边的系统狗扫扫尾巴,【这大概就是权利生物?】
【权谋就流淌在他的血液里,有时在脑子想明白之前,本能就已做出最佳应对。一切都是天赋所在而已。】
又冷不丁地补上一刀:【就像你的绿茶天赋。】
刘吉被刀,但不痛不痒:【我更愿意你说我的演技和情商天赋异禀。】
【。】狼灰狗头一甩,不想理睬。
这边,颜枢在继续说着:“倒也不必太过介怀。”
“因为受赠者乃是散居于郡国的将士遗属,而非仍战斗在边疆的勇武将士。只要日后不再多沾染军兵之事,就不成大忌。”
刘吉站直身体,郑重地向颜枢揖了一礼。
“有赖仲枢。前事重大,不敢泄密,因而不曾同仲枢你们商议,竟疏漏了不妥之处。”
“来日再有不妥之举,还请诸位教我!”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有人帮忙查漏补缺,日子就会过得更安宁、轻松。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利弊权衡,趋利避害,但抵不过他乐意。
鲁直和颜枢忙辞礼不敢受,“郎君言重!”
“郎君多礼了,本就是吾等分内之责,何谈请字。”
【演得好一个‘主臣相得’。】系统狗的尾巴扫帚一样,唰唰地在地上扫来扫去。
刘吉和颜枢把臂而立,目光与其余人对视一圈,这处回廊里一时间脉脉主臣温情萦绕。
也不耽搁他脑内反驳:【刘某礼贤下士之心,苍天可辨。】
……
【请准备签到:[历史事件-河南之战·收复河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