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圣兰学院的樱花祭如期而至。
咸风低吟,天空湛蓝如洗,樱花瓣似碎雪轻旋,落在草坪上铺出一层粉色薄毯。
木质教学楼里,弥漫着淡淡的潮湿气息,敞开的窗户迎入带着咸味的海风,窗帘也随之轻轻摇曳。
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着“欢迎新学期”
教室门口,神崎苍昊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随意敞开黑色立领制服,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深栗色的自然卷发被海风吹乱,几缕发丝垂落额前,遮住了他眼底的淡淡疏离。
阳光洒落,左耳的银色耳钉闪烁着微光,腰间一枚鲸骨刀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摆,刀坠上精致的捕鲸船图案,无声地诉说着神崎家的传承。
他微微低头,不慌不忙地整理着书包,修长的手指在拉链处停顿了一下,习惯性地为妹妹留出半边空间。
“哥哥……”一个略带怯意的声音传来。
神崎苍月推门而入,短袖白色水手服的领带系得有些松散,深蓝色百褶短裙的蕾丝边贴着大腿,勾勒出她饱满的臀部曲线,巨乳在水手服下若隐若现,撑起一片柔软的弧度。
她抱着课本,略微低着头,一头柔顺的浅棕色长发垂至腰际,右侧用一枚紫水晶发饰束成侧马尾,发尾微微卷曲,在走动间闪烁着淡淡的紫光。
她用略带不安的淡紫色眼眸看向苍昊,轻声问道:
“我……我迟到了吗?”
苍月站在那儿,目光不自觉地停在苍昊修长的手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书包的拉链。
那一刻,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自从母亲去世后,家中总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寒意,父亲的责骂和空荡荡的房间让她感到难以呼吸。
但只要有哥哥在,她就仿佛被一块坚固的暗礁守护着,能够抵挡住风浪的侵袭——他的每一个动作,哪怕只是整理书包这样简单的事情,都能给她带来一种踏实的依靠。
她咬了咬嘴唇,眼睛里掠过一抹柔光,像海面映出的微弱星辉,既像是害怕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又像是贪恋着这份只有哥哥才能给予的安全感。
苍昊转过头,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没有,刚刚好。”
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课本,放入自己的书包中。苍月看着课本被他收好,心跳微微加快。
她知道,哥哥总是这样,会把她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就像小时候他会替她捡起掉落在沙滩上的贝壳,细心地拍去上面的沙子再递给她一样。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的,不用害怕遗失。
教室里,几道视线扫过他们,几个男生更是将目光锁定在苍月身上,窃窃私语:
“神崎家的龙凤胎,真是天生一对……不过妹妹的身材,啧啧……”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女生瞪了一眼,戛然而止。
苍昊听到了那些议论声,眉头微微皱起,他侧身挡在苍月身前,眼神冷冽如冰。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起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向靠窗的座位。
苍月低着头,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安,手指抓着他的衣角。
那一瞬间,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他外套的布料,粗糙的质感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哥哥的手腕那样有力,就像海边沉默的巨岩。
她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仿佛一朵小小的樱花,只为他默默绽放。
圣兰学院坐落于捕鲸小镇的中心,四周环绕着连绵的海岸线,从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仿佛有力的心跳。
开学日恰逢捕鲸节的预热活动,操场上竖立着一座巨大的鲸鱼木雕,学生们围着它忙碌着,用颜料在鲸鱼风筝上涂上五彩缤纷的图案,准备在捕鲸节当天放飞,祈求鲸灵的庇护。
小镇的捕鲸历史悠久,但同时也流传着一个古老的“鲸灵诅咒”——据说捕鲸者的家族会受到鲸灵的诅咒,厄运不断。
作为捕鲸世家的神崎家,深受这一传说的影响,母亲的早逝(献祭)似乎也印证了这个诅咒的真实性。
教室里,老师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叠名册,开始点名。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苍月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低头翻开课本,手指轻轻地在书页上摩挲,心思却有些游离。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献祭的画面——海边的墓地,风大得让人站不稳,母亲冰冷的手,空洞灰寂的暗紫色眼眸,父亲绝望的跪在地上怒骂:“该死的小镇,还有你们,全都一样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