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黎安来说,家人是她最后的依靠。可对秦遂来说,家人已经是枷锁,是附在身上的血蛭。
秦遂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喝过酒之后又做了那些疯狂事,他睡得很熟。
黎安比秦遂先一步醒来,身上黏腻潮湿的感觉已经消失。她看着旁边的秦遂,谁能想到清冷自持的人被情yu掌控之后会是那样的呢?
秦遂不负天才的盛名,旋律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中,就算没有乐谱没有琴,他也照样能弹。当他指尖开始跃动的时候,黎安就明白,清冷只是他的表象。
冰山之下是暗藏的火,是沸腾的水,是炽热的岩浆。
被他触碰的时候,黎安想,什么柏拉图,见鬼去吧。
秦遂睡着的时候依旧眉间紧蹙,应该是梦到了什么让他烦忧的事。
黎安看了眼手机,远在国内的秦可意又给她发来了消息催她回去。
秦可意:【什么时候回国?有很多工作需要你亲自处理。】
秦可意:【什么时候回来?该不会一直不回来了吧?】
黎安陪着秦遂的这段时间,秦可意隔三差五地发消息来催她回去。国内的工作他和Fiona都处理地很好,所以黎安不理解他为什么总让他回去。
她照旧发了以前发过的消息:【你看着处理就好,无法决定的事情可以和Fiona商量,或者发我邮件。】
秦可意没有回覆她,黎安等了一会,将手机搁在柜子上,背靠着床头假寐。
她的心情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差。
黎安为了秦遂几乎放弃了自己的工作,老板没有反对过她,也没有强令她回国工作。
但黎安知道,这样的状态不会持续很久,总有一天,她会在自己的工作和秦遂之间做一个选择。
她也知道,她对秦遂,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只不过是一时的费洛蒙冲破了理智的枷锁,俗称上头。
说到底,秦遂是她自己主动追求来的,她想试试自己为了爱情能作出多少让步。
当她重新冷静下来理智回笼的时候,将会是她和秦遂彻底分开的时候。
秦遂缓缓睁眼,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暗哑:「渴……」
他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渴求着最后的绿洲。
黎安勾起嘴角,下床给他倒了杯水,扶他坐起后将水递到他嘴边:「慢慢喝。」
秦遂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正和黎安躺在一处,睁大了眼睛:「我们?」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瞄了眼黎安。他们身上都穿得很清凉,最为关键的是黎安腰处的掐痕和他胸腹的指甲划痕做不得假。
「你都忘了?」黎安歪头问他。
秦遂终于想起来自己究竟做过了什么,宿醉后的头还在微微作痛。他闭了闭眼,扶额:「想起来了,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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