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一瞬,回过神来时,渐凉的身心好似置身火炉旁。
这话令人心动,将要应下之时,有人迎了过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里边请。」
她看向来人,竟然是管家。
先前对她毫无敬畏之心的管家,腰杆低得最深,本就不直的腰背要杵到地上去了。
「娘娘,夫人日日以泪洗面,盼着见您,又恐让您伤神,便从不打扰,这些日子忧思不断……」
男子抬起绿豆大的眼睛,沈雁栖为之一振,身体微微发抖。
她不由得攥紧了陆行云的手。
陆行云的好脸色荡然无存,展臂将人揽入怀中。
「李修,拉下去,砍了。」
一字一句似刀如风,锋利且冷。
管家脸色骤然惨白,鼓圆了小眼,膝盖瞬间就软了。
「殿下饶命,小的犯了什么罪。」
「就地处决。」
陆行云话音才落,立马捂住沈雁栖的眼睛,随后一柄长剑一晃,人头就从脖颈上落下,在地上滚了几圈,途径几个人的脚下。
「啊啊啊!」
不少的宾客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
人头就立在路中间。
陆行云搂紧了怀中人。
「不要怕我。」
他非她想的那般良善,今日谁敢给他妻子一分脸色,他不会轻饶。
沈雁栖的眼睛一直被捂着,但耳朵没消停,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一切,她猜到他做了什么。
做了几日太子妃,她深知宫廷险恶,他做到如今的地步,想必也是不易的,可这些日子以来,他展示的从来都是温和的一面。
「你护我,我怎会怕,只是夫君,如此行事对你不利。」
侧脸在他肩头蹭了蹭,他嘴角徐徐上扬。
「夫妻一体,对你不敬也是于我不利,你若执意要进,就牵好我的手,今夜还有正事要做。」
他眼神真挚,眸中无往日的急切,陆行云只愿循序渐进,就算今晚她还是不愿,多久他也是能等的。
左右他还年轻,只要她安好丶快乐,足矣。
沈雁栖连忙低头。
「你这人,就不能矜持一些吗?」
「矜持?再矜持与守活鳏何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