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淼什么时候能把感知他生气的敏锐放在感知他喜欢她上,他就真要跪谢天地了。
「所以呢?」许靖安问,「我生气了,你准备怎么哄我?」
思淼「啊」了一声:「还没哄好吗?」
许靖安:「……」
他倏地笑出声来,紧抿的唇角向上扬起,眉宇间的沉郁消散几分,有一种尖锐的,充满少年气的帅气。
像是撞入寒冷冬日的灼灼烈阳,夺目耀眼。
思淼喜欢看他笑,他一笑,她心里沉甸甸的愧疚就消散许多。
于是她也眉眼弯弯,得以安稳地呼吸。
「宋思淼,你是不是把哄我想得太简单了?」许靖安带着笑问。
刚刚还淼淼呢,现在就宋思淼了,他果然还在生气。
思淼把手放进小包里,摸索片刻,揪出一颗大白兔。
许靖安专心开车,馀光也不忘往她那边瞥。
宋思淼的哄人技巧一如既往的糟糕,只会抓一只大白兔来示好。
只是这次比之前要进步一点,因为她是剥了糖纸才递给他的。
「那请你吃糖好不好?」思淼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她这颗糖递得实在太远,在中控台往前一点,许靖安要吃只能伸手去拿。
但他没动,只说:「我在开车,不方便拿。」
「哦。」
思淼心无邪念,往驾驶座那边侧身,伸长了手臂递过去,糖就在许靖安侧边一点点。
许靖安认真看路况,看似随意地侧低头,饱满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咬住思淼指尖捏着的奶白软糖。
思淼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他俯身靠近的一刹,指尖无缘由发颤。
她忽而惊觉,这动作多暧昧。
他鼻息间温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她指尖,思淼一颗心陡地跳到嗓子眼。
而他只是随意地低头,咬走被她捏在指尖的奶糖,连一秒都不曾停歇,只留下蓝白相间的糖纸。
思淼忽地收回手,耳朵仿佛被灼烧,烫得惊人,连呼吸都不畅。
是热空调抢走了空气吗?她心惊得快要窒息。
那张被捏在指尖的糖纸,被她用力攥在了掌心。
察觉到她的异动,许靖安含混地问:「怎么了?」
「没……」思淼用力掐着自己指尖,喉咙咽动好几下,还是说不顺畅,「没什么。空调……空调好像有点高,有点,有点热。」
「是吗?」许靖安好心情地反问,又说,「我觉得刚好。」
思淼:「……」
他含混的声音里带着笑,车厢内溢出一点奶糖的香甜。
「前面就是租车行,车内外温差大,把围巾围好,手套带好,别下车吹感冒了。」
思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