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淼一惊，立马要抽回，被他握得更紧：「说好了要和你换，先把我的给你。」
他没有看她，低垂的眉眼很安静，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银质手炼。
应该被他捂了很久，落在手腕上，还有馀温。
「说是手炼，其实也可以当项炼戴。」他将银链在她手腕上绕了两个圈，扣好，「碎银几两，岁岁吉祥，事事平安。」
扣好后，他并没有立马松手，也没有再往下说什么。
可能过了一秒，或者两秒，指尖顺着她的手往下滑，抓住那个黑色小盒子，又一点一点从她掌心划过，直至指尖，彻底松开。
而后终于抬眼，描摹她面颊，唇畔带着笑：「好了，换完了，回去吧。」
思淼仰头，望进他深沉的眼。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想他了，居然在他的话语里听到留恋和不舍的意味。
喉咙发紧，她将一直抱着的画框递过去：「这个，送你的。」她笑起来，如月光圣洁，「虽然已经过了两天，但还是想说，生日快乐。」
心口滞涩，真想让她不要再随随便便对别人好，容易造成误会，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他似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低眼看去。
四四方方的画框里，绘了一片宇宙。
黑底，最外围画了银河星环，点缀闪烁的星星。以中心向外扩散，是围绕太阳的星系，星环一圈一圈漾开，晶石，玛瑙，人工碎钻错落着分布其上，组成遍布宇宙的行星，陨石。对角做了月亮的阴晴圆缺，横穿整个宇宙。
许靖安看了许久，问：「为什么送我宇宙？」
思淼答得干脆：「因为你在白兔讲过，感觉很适合送给你。」
因为它是我们百亿年来相遇的根本原因。
许靖安极浅的笑了声，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整片宇宙：「谢谢。」
「不客气。」
礼物已经交换完毕，思淼抿抿唇，说：「那我先上去了。」
「嗯。」
思淼转身进入寝室大楼。
许靖安站在原地，垂眸看着那片宇宙，有一种死灰般的平静。
宋思淼是个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人，如果欠了，她会想方设法还干净。
所以这片宇宙到他手里，更像是一种两不相欠的干净。
而她大概不知道，她将这片宇宙递到他手里时，他脑中想的是另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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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淼回到寝室后，拨弄了一下许靖安重新给她戴上的手炼。
细密的碎银串在一起，每颗碎银上都有好几处不规则凹陷，比较大的两颗镶嵌珐琅。
上面似乎有字，凑近灯光看了一眼，一颗是吉祥，如意，另一颗是平安。
如他所说，是很好的寓意，只是心口莫名滞涩。
许靖安能不能不要那么好呢？
戒断真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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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思淼在忙保研的事。
许靖安似乎也很忙，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