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沈韫心情不好,初九不敢多问,连忙搀扶着沈韫离开。
半道上正好碰上回来的周骋,周骋连忙放缓脚步,整理了下仪态,来到沈韫面前。
「先生,您这是要回去歇着了吗?」
本不该中途离开课堂,不合礼仪,可老祖宗唤他,他不好不去,耽误了先生的时间,周骋心虚愧疚。
沈韫对上周骋也提不起什么好脸色,「今日所学抄十遍,明日再来找我。」
周骋自知资质愚钝,当下又犯了忌,哪敢说一个不子,低头耷耳的应下,亲自送沈韫回了院子才告辞。
这厢陆长青原路返回,掐着点回到前院的堂屋。
回去的路上姚箐看一眼心情不错的陆长青,「你也真不怕被他算计了。」
陆长青知道姚箐对沈韫看不惯,总想着让他离人远点。
「他心思深,做事又没底限,总得有人看着他。」
姚箐道:「你看的住?」
陆长青道:「看不住,可我缠得住。」
私心是其一。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搅乱宁州风雨,致一城百姓陷入战乱而不管不顾。
和沈韫的孽缘,从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起恐怕就是注定的。
试营业小半月后,门口的牌匾挂了上去。
喜闻乐膳。
开业第一天,城中有名的几家富人专程跑来定制饭菜。
陆长青所列的名单里,至少有一半的客户是有效存在。
生意不算红火,但每日进帐的钱数至多不少。
陆长青并不打算只在店里做生意,他仍旧主张送餐上门,需提前预定,银钱现交。
若有需要,他会提着药箱亲自上门,根据客人的问题对症下药,大病下重,小病从轻,每日一餐,膳食美味可口,谁能拒绝呢?
冯老板也时常光顾,陆长青有意引着冯老板让他将自己引荐给了任显丰。
上次他和沈韫在衙门大闹一场,任显丰对陆长青没什么好感,但冯老板亲自带着人登门造访,他也不好不给冯老板面子。
陆长青打听过任显丰的喜好,此人好色,后宅就有八位姨太太。
这就好办了,任显丰没病,陆长青也能给他看出病来。
陆长青为了跟任显丰打好关系,头几次上门都没给人要钱。
任显丰连着喝了几日,满面春光挡都挡不住。
「陆兄弟,我最近真的感觉有了年少时的雄风!」任显丰让身边下人看茶,官架子也不端着了,羞红着一张脸对陆长青悄悄说道:「后宅我一晚上能进好几个屋子都不带累的,连夫人都舍不得我走!」
陆长青听到耳朵长针眼,面上显山不露水的,「先前您身体亏损,如今好些该节制些,这药膳温补,时间久了再喝酒没用了,倒时症状反扑,会更严重的,有可能……还会不能行人事。」
任显丰听得一阵汗毛起立:「听陆兄弟的,都听陆兄弟的,等会儿我让下人把定金给你,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