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通的灵识此刻完成了交融,难舍难分。
喻逍漓咬上了蒲忻澜的颈侧,在他格外在意的那一处留下了齿痕,他喃喃道:
「过了今夜阿素便什么都懂了……」
……
……
……
翌日清晨,蒲忻澜破天荒醒了个大早,他平日里有事没事都能睡到日上三竿,这会儿睁眼时天还没有大亮,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滴答声,应是在下雨。
室内一片昏暗,伴着似有若无的雨声,正适合睡觉,这若换做平时,蒲忻澜肯定往床里边一滚睡回笼觉去了,可今日不知怎的,醒了后他就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反倒是他身侧的人还在沉沉睡着。
他的腰间箍着一条手臂,手臂的主人把他紧紧地圈在怀里,脑袋却埋在他的颈间,时不时还蹭上一蹭,被子下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与他的双腿缠在一起,真真的抵足而眠。
这么个姿势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抱着谁。
蒲忻澜总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像极了一根被藤蔓死死纠缠不放的木桩,简直动弹不得。他也很好奇自己竟然就这么被喻逍漓缠着睡了一夜,没有到处翻腾,总不能是因为累过了劲没力气翻腾了吧。
蒲忻澜尝试着动了动,藤蔓顺竿爬地又往他身上缠了缠。
蒲忻澜:「……」怎么能这么黏人?狗皮膏药吗?
「阿素……别动……」喻逍漓的声音低沉好听,带着少有的缱绻,听的蒲忻澜耳根发麻,「喜欢你……哥……」
蒲忻澜:「……」
「外面下雨了。」蒲忻澜淡淡开口道,他的嗓音有点哑,不是那种睡久了的沙哑,而是一种带了点疲乏又有些慵懒的喑哑。
「嗯。」喻逍漓应了一声,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听见了。」
好半晌都没有人再出声,玉灵峰的清晨安谧寂静,除了透进门窗的零星雨声,整个屋子就只剩下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说不清的暧昧旖旎。
「你能不能行行好,稍微松开点让我动一动,我半边身子都被你压麻了。」蒲忻澜憋了半天,还是往旁边抽了抽身,「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上辈子狐媚子投的身。」
喻逍漓终于睁开了眼睛,事实上他在蒲忻澜将将睁眼的前一刻就醒了,只是他不想动,也不想让蒲忻澜动,他就想抱着他睡觉——他也没想到今天蒲忻澜会醒这么早,毕竟昨夜折腾到那么晚,两人从睡下到现在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现在还早,师兄不再睡一会?」喻逍漓象徵性地松了松搂着蒲忻澜腰的胳膊,但其实并没有放开多少,「哥你哪里麻了?我帮你揉揉。」
言罢,喻逍漓的手就开始在蒲忻澜的身上游走。
「喻小年,大清早的别跟我这讨骂。」蒲忻澜拍开他的手,蜷起腿胡乱地拱了两下,企图把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腿顶开,却因为动作过大,尾椎以下的地方传来一阵仿佛被人怒砸了一铁锤的不方便言说的感觉,蒲忻澜当即便是一顿。
「师兄?怎么了?」喻逍漓察觉到蒲忻澜身体不自然的变化,立刻收了玩闹的心思,有些紧张地问道。
「唔……」蒲忻澜躺了回去,望着床顶沉默了良久,直到喻逍漓又叫了他一声,他才慢悠悠地道,「你也没说后劲这么大。」
这次轮到喻逍漓沉默了,他默默地把手伸过去放到了蒲忻澜的后腰上,一边轻缓地揉着一边将丝丝温热的灵力缓缓注入了蒲忻澜的腰心:「好点了吗?」
蒲忻澜侧了个身,把额头抵在了喻逍漓的胸口,舒缓的灵力很快便缓解了那处不适,他想起昨夜那如梦似幻的一幕幕,到现在还感觉很不真实,从头至尾他只想说——太疯狂了,荒唐,荒谬,诞谩不经。
可又意外地让人沉迷。
在这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餍足,他也终于明白世人为何总是痴妄那所谓的一晌贪欢。
他浅浅地「嗯」了一声,很轻,混在越来越嘈杂的雨声中,听起来不是那么的真切。
喻逍漓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温声道:「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我都帮你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