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好骨相,磨尽世间难,纵有万般苦,心坚志乃成,若是稍不慎,深渊不可回……
只有历经磨难,方能大成,若是一着不慎,将跌入无尽深渊……
……********……
我生于六十年代,天生一副好骨相,却磨难重重。
别人在娘胎是十个月,可我刚到第八个月的第一天就生了。
听我妈说那天太阳很大,我妈大着肚子不能下田,就只能给秋收的爹送饭,怀我到第六个月的时候我妈的肚子就出奇的大,别人都说是双胞胎,我爹乐呵呵的说"生一个仔就行了,家还有小燕呢"。
在怀我满七个月完,刚到第八个月的第一天,我妈走在麦田耕道,突然就大出血,吓的我爹二话不说,扔下镰刀抱起我妈就往家跑。往常十五分钟的路,我爹抱着我妈只跑了差不多五分钟……庄稼汉子,就剩一膀子力气。
那个时代的农村,生娃不讲究,在家就生,我爸在路上的时候就托人叫了接生婆。
等十里八村唯一的接生婆踮着小脚跑来的时候,我妈已经晕过去了。
接生婆钻到屋里打眼一瞧,转身就走:"大亮啊,人都昏过去了,你媳妇脸色都白了,这时间也太早了,才七个月,我接不了啊,接不了……"说着话接生婆就往外走,我爹一把拉住接生婆央求她,就是不让走。
听说最后实在没办法,接生婆也是真不敢接,我爹就跟接生婆说让她放开手接,出啥事算我林大亮的。
接生婆这才犹犹豫豫去里屋炕上……接生婆一进到屋里,天马上就阴了,那乌云跑的跟水浪一样,翻翻滚滚的就遮住了天。我爹嘬了两口旱烟,看了一眼天,转身就去灶房烧水了……
我妈被接生婆人中掐醒,大声的在炕上喊,接生婆也急了"大亮啊,这血都漫到炕上了,这孩子还没露头啊……
我爹嘬着烟,蹲在灶火前使劲的添柴,火光映的他脸通红;整整五十九分钟,在我妈拼命使劲下,我生了出来。
然而,我却不出声;接生婆喊了一嗓子"是个仔,还大屌啊;不对,不是屌,不是,是,是屌皮长,咋跟个大象鼻子一样嘞
我不出声,好像呼吸也没有,这下接生婆更急了。
她倒提溜着我屁股上拍了三巴掌,没反应,又使劲拍了三巴掌,还是没反应……
接生婆彻底慌了:"大亮,你进来看,这娃咋没声没反应啊,哎吆~造孽哦"我妈躺炕上,侧着头眼泪旺旺的瞅着倒提溜的我……再上不来气,那真就要挂了。
中午的天居然阴沉的跟旁晚一样,我爹头一低就进了屋,嘴里叼着旱烟,一手接过我,提溜起来,另一只手在我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三巴掌,"咔嚓"一声惊雷,一道亮白的闪电劈到了屋前的老杨树,"哇……"我终于哭了,这一声,响彻了杨子村,穿透了瓢泼而来的大雨……
我终于出生了,在我妈肚子里只待了七个月零一天我就应雷而生。
我哭出了声,但杨子村最大的杨树却被雷劈秃了顶。要知道,这颗树可是杨子村所有树的母体,杨子村所有的杨树种子都是从我家这颗树上落下的。
我刚哭出声,村后山道观的老道就来了。他进到我家从劈倒的树枝中堆捡出了一只烧焦的大蜘蛛,足足有海碗那么大,冒着烟,滋滋的透着一股烤肉味。老道撕了一条蜘蛛肉放到嘴里美美的嚼了两口,笑嘻嘻的把它揣到了灰色道袍里。
我爹看我哭出来了,也就放心了,把我放炕上,赶紧出来迎接老道。
我爹可略微知道,这老道可不是普通的道士,他济世救人,奇门术法无不精通;比起这些,更神秘的是这老道士是在三四年前突然来到我们村里。
到村子里后,直接走到村后面那个破道观打坐,不分昼夜,足足打坐了三个多月,才走出道观,到附近村里求缘化斋。
后来村里有人家遇到难事就试着去问了问老道,结果无一不应验;解了困难的人给老道钱做答谢,他却全都拒绝。
只在最后让村里人帮忙修葺了那座破道观,从此便就住在了道观里……
老道来的三四年里,帮过十里八村这一片,大家都对老道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