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宝静静看了他好几秒,嫣然一笑,狗一样猛怼过去勾住他的脖子,顺势坐去他腿上,撅个嘴巴戳他:「您觉得呢?」
梁鹤深先迎合她,吻着吻着呼吸渐急,某些地方虎虎生威,再继续下去,就别过这个年了,势必把她吞吃入腹。
梁鹤深不得不错开脸,又是规训,又是叹气:「好好说话,别动手动嘴。」
憋久了,也难受,他三十岁,还在疯狂的盛年,哪里经得起小妖精这样撩拨?
色彩缤纷的电影和漫画,还真是没白看啊。
妹宝咯咯笑,回眸瞥见透过窗纱的明媚暖阳,决定大发慈悲放他一马,捞起外套披上,从腿上翻身而下。
往年的除夕,妹宝不说满山跑,但肯定不在窝里赖着,先去给爷爷拜年,再去给阿爸阿妈拜年,三个哥哥挨个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说不说不重要,压岁钱必须到位。
有时也和李家兄妹一起,去镇上买烟花爆竹,然后勾结一帮同龄人去炸山炸水。
玩得欢脱了,依稀能从她脸上看到从前的笑容,妹宝在人前总是灿烂明媚丶欣欣向荣,像旷野里被风拨成浪涛的草,一眼生机勃勃的绿意,完全盖住了底下被烈火灼烧过的枯褐疤痕。
可她的那份快乐浮于表面,随风淌过,也能现出压在草场上的顽石。
这年除夕不同往日,早餐之后她就黏在了梁鹤深身上,像个小跟班,亦步亦趋,发誓要守护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梁鹤深哭笑不得,但只能随她而去。
说是不让父母兄长欺负他,结果她才是欺负他最狠的那个。
妹宝带梁鹤深去攀老宅的栖山阁,在北院,毗邻祖宗祠堂。
宅内唯一一幢三层建筑,四敞,一丶二层藏书,也放了些蜀锦蜀绣,顶层做远眺丶休憩用。
梁鹤深不是不能上楼下楼,但肯定比正常人走得慢,北城出行哪哪都有电梯,他在这方面锻炼得少,可惜妹宝很有耐心,非要搀着他慢慢往上。
梁鹤深不愿意驳她好心情,汗津津地攀到顶,竟然比一场床笫运动还累人,抬眸,才知道她的小心思。
往北,极目远眺是连绵雪山,阳光洒出一片金顶,与湛蓝天际分明,东西坐着巍峨群山,一边树丛绿意盎然,一边早樱缤纷羞赧,往南,是纵横交错的田,是银龙盘桓的路,是千家万户的烟火。
妹宝懂不懂享受生活,梁鹤深拿不准,但阮家老祖宗肯定是懂的。
不同于这幢楼阁外观的雍容贵气,里面其实很简约,甚至是空荡,只中央放了一张桌,一张椅,往北的平台上放着一张绣架,木料都不劣质,是实打实的珍稀实木,造型和颜色看着土拉八几有些丑,其实是价格高昂的黄花梨木,笔笔精雕细琢。
妹宝解释说,这是她学习的地方。
她说着便坐去栏杆边,上半身扭了小半圈,胳膊挂在栏杆上,那一圈美人倚的宽度刚好够人躺上去悠哉睡个觉。
梁鹤深在她身边坐下,也转过身去看。
彼此静悄悄的,什么也不说,只是左右看着这片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