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宝吃过的冰淇淋,阮多宝接着吃,他们到底几岁,懂不懂避嫌守义,公序良俗?这跟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梁老头的关注点骤变。
吃喝拉撒休息了半小时,再等梁鹤深上了厕所回来,妹宝也坐回车上,继续出发。
车内很安静,因为之前梁鹤深在休息,所以连音乐也没有放。
妹宝刚开始是望着窗外发呆,但窗外风景实在苍茫,她看了会儿就没了兴致,于是开始吃零食,后来零食也吃腻了,又找乔舟,让他放点音乐来听。
乔舟笑问:「想听什么?」他腾出手去调音乐。
妹宝想了想:「盲盒模式吧,刚才在二哥车里听了一路的粤语歌,现在就听……」
「放点英文歌。」梁鹤深突然插话,目光悠悠看向妹宝,「可以练练你的英语听力。」
妹宝很无语,扭头看他,
像看一个十分无趣且扫兴的长辈。
乔舟低声一笑。
音乐响起,妹宝几乎是一句歌词都听不懂,这种状态下,音乐就是催眠曲,她的眼皮很快就挂上了千斤坠。
在彻底闭眼前,妹宝含含糊糊问:「世叔,我想睡觉了。」目光往下,意思很明确。
梁鹤深看她一眼,无奈地笑了,轻轻拍拍腿。
妹宝肆无忌惮地枕了上去,脑袋往里挤了挤,还抱住了他的腰,梁鹤深扯开毯子把她盖住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音乐仍在继续。
妹宝小幅度地动了下,梁鹤深跟着醒了,他抬手抚摸她的头发,垂眸笑说:「醒了吗?正好这首歌里很多实用单词,你听听,看能说出几个来。」
「……」妹宝想立刻闭上眼睛,但她偏又是个,除非触及底线忍无可忍,否则一定会听长辈话的乖乖女,于是乎,她侧耳聆听,磕磕巴巴给出答案,「believe,相信,inse,在里面,heart,心,耶诶诶诶……soplease,baby!」
很明显,她开始破罐破摔了,梁鹤深哭笑不得地轻揉她脑袋:「你这样怎么上考场?」
「世叔,您不是钱多得用不完吗?」妹宝眨眨眼,理所当然地笑说,「您去给北城大学捐栋楼,就当日行一善,捐一赠一把我塞进去。」
「……没规矩!」梁鹤深轻敲她额头,「小小年龄就想着不劳而获。」
前面,乔舟忍不住笑,这可比风吹还提神醒脑,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老男人都喜欢找小女生了,这种不谙世事的丶毫无心机的丶清澈洁净的天真烂漫,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有种风抚帆动丶泛舟小憩的愉悦。
妹宝揉揉额头,无奈道:「我也不想的,谁让您逼我!」
「……我哪里逼你了?」梁鹤深有些茫然,也有些忧郁,毕竟「逼」这个词确实不好听,他自认不是一个会强人所难的恶人。
妹宝就事论事,不满地嘟哝:「她唱得叽里呱啦谁能听明白?」
「确实,乍一听的确听不太清楚。」乔舟忍不住帮她一把,伸手把音乐调成单曲循环,「慢慢来嘛,多听几遍。」
梁鹤深笑了笑,语速缓慢而耐心:「avenues,道路,afra,害怕,i,你!」
「你?」妹宝愣住,露出大惑不解的眼神,「你不是you吗?」
梁鹤深抬手刮她鼻梁:「i,天真的,幼稚的,i-n-n-o--t,记住了没?」
妹宝凉凉地叹口气,不想听二哥絮叨的代价就是回到这边来继续听梁鹤深絮叨,有什么区别吗?
她翻个身,企图从他怀里逃走,结果被梁鹤深一把抓住,还被他毫不讲理地揉进怀里:「跑什么,还没有教完呢。」
他的温润声线难得透出些强势,随着歌词滚动,缓慢却坚定的音节复述在耳边:「I'mburninikeaonballintheair,Crushingintowhoibelongto。」
等他说完,妹宝思维顿了下,讷讷地问:「是什么意思?您能用我听得懂的语言翻译一遍吗?」
「不能。」梁鹤深毫不留情拒绝,并说,「因为翻译会失真,也因为你总有一天会自己找到答案。」
妹宝愣在他温柔的注视下,直觉这是一场表白,含蓄的丶内敛的,同样也是不可动摇的,仿佛爆炸轰鸣下坍塌的铜墙铁壁,又在冬去春来中悄然重筑,而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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