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场合?」狗男人下流得堪称坦荡,「周郁都二十六七能当爹的年龄了,周叔能不懂夫妻间的情趣?」
难以想像在春节那会儿,他还貌似纯情老男人,因为她的直白发言而脸红大呼「口无遮拦」,现在,却连装都懒得装了?妹宝尴尬得无言以对。
前面,被迫当狗的周凛用无奈又无辜的眼神表示抗议。
轿车驶离学校,路口拐个弯,梁鹤深叫停,让周凛下车去买了药,再拐个弯,就抵达一处公寓。
二十六楼,平层,只有两室,一间是卧室,一间用作书房,和南苑小榭的别墅相比,简直狭窄得可爱。
让妹宝意外的是,室内装修走了南洋中古风,入户即见橄榄绿半墙,和错落有致的室内绿植交织着,形成一道养眼的风景线,给人一种踏入森林的错觉。
客厅的实木家具和牛皮沙发都有做旧的斑驳质感,满目内敛深沉色调,前面是电影幕布,后面是半壁奶油墙壁,挂着大小不一的装饰性油画,中间还有洋红蔷薇做点缀。
连吊灯和落地灯也是复古格调,散发着温馨而懒洋洋的橙黄暖光。
梁鹤深还在开鞋柜拿拖鞋,妹宝就已经蹬掉脚上这双,光脚进了屋。
「……回来穿鞋!」
妹宝往边一闪,他抓了个空。
梁鹤深:「……腿不疼了?跑那么快!」
妹宝笑一笑,往里走,跪进沙发里,去碰挂在墙壁上的蔷薇,这一碰,笑得更加不行:「世叔,您都那么有钱了,怎么还拿假的糊弄人?」
梁鹤深坐在换鞋凳上,一边换鞋,一边抬眸给她科普:「任何花植都需要阳光,在室内养不活,还招虫。」
听见「虫」字,妹宝想起了棠糖那满桌宠物,立时打了个哆嗦。
梁鹤深瞄她一眼,招招手:「小心着凉,过来把拖鞋穿上,另外密码锁还得录下指纹。」
妹宝不理他,只顾着踩点,就像小狗到了新地方,势必要摸摸这里,嗅嗅那里,给每个角落,都标记成自己的领域。
梁鹤深只好提着拖鞋走过去,亲自伺候少奶奶穿鞋。
踩点完毕,妹宝才乖乖听话,去录了指纹。
公寓没有准备零食水果,只有矿泉水,梁鹤深拿出来,倒进杯子里加热,自己喝一口,妹宝也凑过来喝一口。
天色不早了,学校明早有课,妹宝去衣柜取衣服洗澡。
梁鹤深坐去沙发上,身侧便是整面落地窗,他稍抬手,就能撩开垂地的白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绚彩炫目的城市霓虹,万簇灯火点燃寂夜,目之所及没有完全黑暗的角落,就连心里那片阴影,也随之亮堂许多。
正心神荡漾,耳边一声惊叫,随即有什么玻璃瓷器落地的脆响,梁鹤深吓一激灵,还没来得及站起,妹宝惊慌失措地从浴室奔跑而出,一下扑进他怀里。
浪花撞了礁石,撞出一片银色烟花。
梁鹤深把手掌摁在她的脊背,安抚了下,也咽了下嗓:「怎么了?」
「浴室有虫!」妹宝嗓音湿润。
梁鹤深微微蹙眉,声音温和:「我去看看。」
但妹宝在他怀里没动,只是抱着他,微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