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写就写吧。」
她被堵在卫生间填同学录，边填边说：「等你去了德国……」
张旦脸又黑了点：「美国。」
「哦哦，等你去了美国，言行举止稍微注意一下，别这么欠揍了，不然容易受伤。」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也没有吧，主要是咱俩给彼此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你抖腿。」
「我就抖了个腿，你至于记这么久！」
「你不止抖腿，主要你态度还嚣张。偏偏我也有点嚣张，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看咱们这不就杠上了吗。」
「你对我是刻板印象。」张旦不服气地说。
「确实。」赵商商抬头看了眼他，「现在发现你比之前顺眼了。」
同学录的最后一项，填祝福。
她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别的，写的仍是「前程似锦」和「笑口常开」。
她把写好的同学录给张旦，「行了，你检查检查吧。」
这次她是真的没再敷衍他，写得认真。她眼神真挚，亮亮的像盛着星星，笑起来很漂亮。
张旦接过同学录，看着她，忽然有点释怀了。
「你下周一还去学校吗？」赵商商问。
「不去了，」张旦说，「手续已经办好了。」
搜肠刮肚，赵商商想不到其他的话要说，最后只能说：「那再见哦，一路顺风。」
她跟张旦前后脚回了大厅，散场前，不知怎么，气氛开始感伤，连屏幕上的歌都变得煽情。
大家想到了高三，想到了毕业，想到以后各奔东西。
赵商商想到了江巡。
第45章
赵商商想到了江巡。
周末的作业她提前写完了，人在外边，手里也没有试卷和不会做的题，但她还是给江巡打了电话。
「商商？」江巡熟悉的声音夹杂在一片喧闹的童音中。
两边都很吵。
「你那边有很多小孩吗？」赵商商问。
「我爸这边的亲戚比较多。」江巡拿着手机边说边上楼梯，到了顶层的花房，关上门，终于安静下来。
「你呢，你在哪儿？」他明知故问。
他刚进9班时，就被赵商商拉进了班级群。虽然潜水不冒泡，偶尔浏览群消息，也知道张旦即将出国，今晚全班同学在酒店给他送别。
刚更新的群消息里还有今晚聚会的照片。
果然，赵商商说：「在酒店，送张旦。」
MV声音有点大，赵商商捂着另外一只耳朵，没再听见江巡说话。
她起身往外走，「喂，江巡，听得到吗？」
出了气氛伤感丶音乐嘈杂的大厅，又出了酒店，夜色深深，热闹都抛在了身后。
江巡说：「能听见。」
「送张旦。」他重复了一遍。
「对呀。」赵商商说，「他马上要出国念书了，他们家都会在国外定居，以后估计很难见到了。」
「真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