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报战损!”唐部长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夹带一点私货,“让他签个下次任务尽量降低影响的保证书。”
秘书:“啊?”
我我我哪有那本事。
唐部长深沉地说:“去吧,就说是我最大的希望——他会同意的。”
利用别人的喜欢这种事,让唐晏楼狡诈商人的良心一痛,可看到战损单上的天价数字,他还是逼自己狠下心来。
作为回报,他会试着、试着在拒绝的时候,不太伤到那颗充满拳拳爱意的心的。
***
现场善后其实没有苏祠什么事,他跟唐晏楼的秘书聊完,认真签下保证书,很快被几个略秃的领导客客气气送出大门。
此时是清晨7:30,苏祠走出金融大厦,抬头看去,大厦表面光洁如镜,反射着蓝天白云,一点都看不出内部的一片狼藉。
只是一楼大门紧闭,“今日不开放”的通知被潦草打印在a4纸上,无情地拦截了还没来得及收到居家办公通知的上班族。
“搞什么啊,这么突然,害我白跑一趟。”
“整栋大楼都封了?见鬼,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连58楼那次都只封了上下三层啊……”
时间还早,但早高峰已隐现雏形,苏祠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cbd附近的马路开始稍显拥堵,附近零星的商铺也开始营业。
苏祠拐了个弯,走进一家瑞幸。
渣攻买瑞幸似乎略有损格调,但谁叫目之所及,只有这一家咖啡馆开门。
苏祠拿着咖啡,一边走一边思索,怎么让唐晏楼原谅他。
他已经知道唐晏楼叫唐晏楼了,这次失忆真的很奇怪,随着与周围人的交谈,一些基本信息不必思考,就又回到他脑子里,一点不影响沟通。
只是思维方式被奇妙地转变了,比如说,眼下苏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情况需要赶紧上报治疗,他只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尽力演下去,还被顺便治好了社恐。
像进入了一场有洗脑功能的剧本杀游戏。
“苏祠!”
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祠转过身,看到一个马尾辫姑娘,看着自己眼睛一亮,毫不淑女地飞快奔跑过来。
许芊葳喘着粗气,一把抓住苏祠的袖子,生怕他跑了似的。
“终于蹲到你了!”
……
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
许芊葳租住的地方,距离公司要坐半个多小时的地铁,走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十一点了。
那是个老小区,住的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晚上从来没什么人,而路灯虽然没坏,但灯光黯淡,显出几分荒凉。
许芊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可或许是“血光之灾”多少让她发毛,总感觉今天晚上阴沉沉的,连风都比平时凉些。
她拉紧衣服,加快了脚步。
不知怎么,总感觉今天走的路比以往更长。
终于看到老旧的单元门时,许芊葳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阴风,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只手重重捂上嘴巴,腰间怼上一把小刀。
“不想死就别出声。”
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哪见过这种阵仗,腿都吓软了,那人在她耳边嘿嘿一笑,笑声黏腻恶心,或许是见她不敢反抗,手也不老实起来。
许芊葳差点哭出来,可事到临头,她反而冷静下来,感到对方渐渐放松警惕,小刀也不知何时撇开了点,她一咬牙,趁机猛地踩了一脚,挣脱身来,摸出防狼喷雾一阵狂喷,转身就跑。
许芊葳自己独居,她是谨慎的性子,装备齐全,在逃跑的同时就按响了包包上的警报器,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划破夜空。
虽然是老小区,但也配备了保安,而且这么大的动静,楼上的邻居也会帮忙报警。
许芊葳这样想着,稍稍放心了一点,她根本不敢回头看,只顾闷头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