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沉着,其实印央心里有些慌。
她不确定他们是就事论事,这里确实不能拍摄,还是她买的船票出了岔子,假身份暴露,他们找借口赶她下船。
赵韫川挡住印央,把她护在身后,维护道:“岂有此理!能登船的都是贵客,有你们胡说八道的资格?记录、分享这趟旅行天经地义,你们简直无中生有!”
被煞风景了,他面色愠怒。
而警卫毫无惧色,他们恭敬又冰冷地说:“抱歉,这位小姐,请接受惩罚。”
“惩罚?”赵韫川脸面挂不住了,小小的安保人员竟敢无视他的话,还扬言要惩罚他的女伴,他羞愤地搬家底,“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话音未落。
几位彪形大汉闪身避开赵韫川。
他们一人抓右手,一人抓左手,一人抬左腿,一人抬右腿,以“大”字形不多废话把印央举起,三二一丢进大海。
“啊!!!”
“扑通——”
凄厉惨叫伴随投掷水中的动静,引来一二层甲板的无数视线,众公子小姐们窃窃私语。
而印央,瞬间被冰冷的海水吞没,口鼻堵塞腥咸,长裙太紧,她扑棱两下腿卡在包臀裙子里。
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要溺死了”,而是“裙子不能扯破,一万多呢”,面料弹性小,动作一大会毁了料子,会变形,该死的不能退货了!
她不要命地合拢腿脚,仅靠双臂扑水。
越沉越深。
没人来救她。
海平面远得仿佛永远也够不到,憋到极限了,她呛两口水,认命地阖眼。
唇畔荡起自嘲的笑,美得绝望。
嘁,就这样美美的死掉也挺好。
唯一的不甘心,是她居然死在了那个病歪歪瘫子前面,生龙活虎的她,命还没他的长。
四肢百骸的温热被海水尽数吞噬,她失去了意识。
*
魏清战战兢兢回到VIP客房,栾喻笙面目暗沉,全身无力,一双眼睛跟着他转动。
“她死了?”
栾喻笙冷笑着问。
他此刻躺在一床凉席上,凉席较硬,能支撑他瘫软的腰身,但他受不了凉,受凉将引起许多病症,魏清又多要了一床被子垫在他的身下。
魏清下唇咬出一排齿印,汗流浃背,支吾道:“目前还没有,可能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总之不会太久,她现在身体都凉了……”
刹那,栾喻笙笑容僵滞。
他深邃的眸子被无边的恐惧填满,受了巨大刺激般,他瞬间浑身抖如筛糠。
“……你再,说,一遍?”
唇齿间艰难挤出破碎的问句,他眉心狂跳,痉挛的身体拍打床垫扑簌簌作响。
“栾总!别生气啊栾总!是我办事不利!”魏清忏悔,急忙摁压栾喻笙弹跳的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