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不好就NG重拍。”印央散漫地手肘撑上桌面,眼神化作炙烫的糖浆,“拍吻戏,第一场拍不到位,就得重来,想一想挺尴尬的,一堆人围观你亲一个人。”
“呵,所以?”栾喻笙的喉结像急着破茧的蝉蛹,蠕得急躁,却仍维持面上的不痛不痒。
“所以……”印央望进栾喻笙的眸子,“你说,我要不要找个人提前练习?”
“找谁?”栾喻笙几乎是威胁的口气。
“你说呢?”印央笑着起身,绕过栾喻笙高背轮椅的后背,抵达他的另一侧,抬起那侧的扶手,臀黏连他枯瘦的腿,从他的膝头往他的腿根滑去。
栾喻笙的大半个身体封锁在轮椅上,毛毯下的手因为荷尔蒙激升而扑簌簌地抖。
踢踢哒哒,轻微的撞击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他瘫废的腿脚不受控制地起起落落,敲在脚踏板上。
“阿笙,放轻松。”
印央的气息逼近,好似绕树而生的藤蔓,在栾喻笙的耳边喃喃哼唱,蛊惑他掏出心扉,束缚他任她宰割,不费一兵一卒,便攻城略地。
情不自禁,他仰起脖子迎吻。
暧昧的光线缠绕在两人越靠越近的唇上,令栾喻笙怀念又贪恋的印央的味道,呼吸可闻……
他闭眼,静待期翼中的那柔软落下。
“咚——”
乍然,栾喻笙的额头猛地一重,好似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砸了一下,他立时睁眼。
印央翘一抹恶作剧似的坏笑,抱起手臂,砸吧嘴端量他:“啧啧啧,干嘛?以为我要吻你啊?”
栾喻笙脸色骤冷:“……”
印央有些无赖地耸肩:“也算吻吧,谁说吻只能用嘴呢?额头对额头不行吗?”
栾喻笙的眼神阴风阵阵:“……”
“哎呦喂,我快要饿死了。”印央拨散一头浓密的长卷发,跳下栾喻笙的轮椅,安分坐好,拿起刀叉,不一会儿,嘴巴里填满喷香的食物。
“……你开心了?”
栾喻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沉怒响在耳畔,印央不知死活地笑嘻嘻道:“可太开心了。”
间隙,她挑出一团蜗牛肉喂到栾喻笙地嘴边:“尝尝呗,红酒焗的,你喜欢这种口味。”
被戏耍了的火气渐渐熄灭在了她的体恤之中,栾喻笙敛眸注视那团蜗牛肉。
半晌,印央的手都举酸困了,他才状似不情不愿地张口。
印央将扎着蜗牛肉的双齿叉伸进那窄小的缝隙,难得笑容温婉柔和:“慢点吃,小心噎着。”
栾喻笙眼风生冷,却听话地仔细咀嚼透烂。
比这更上乘的食材和烹饪方式,栾喻笙都尝味过,却都没有她给的这一口有滋有味。
蜗牛肉下肚,印央又端来水杯,调整好吸管的角度后递到栾喻笙的嘴边:“喝点水吧,嘴都起皮了。”
就着吸管喝下几口水,薄荷的清甜溢满口齿,栾喻笙舔舔略显干燥的上下唇。
蓦地,毫无预兆地,一阵激痛自小腹下方萌发,痛得他的腹部肌肉严重痉挛,两条细瘦的大腿猛然弹跳两下,继而,一双脚拔地而起,踢踩空气!
“……栾喻笙?!”吓得印央甩掉了叉子。
“啊……唔……”
粉红泡泡碎尽,包间内只剩栾喻笙极尽压抑的吃痛声。